宸燁其實早就醒來,隻是很好奇這個丫頭為何一直盯著他看。讓他大驚的是,她的眼淚竟然能變成一朵朵美麗的白蘭,為何他從來不知。
宸燁看著身側環繞的大白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雙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逼得她與他對視。
“你偷跑出去采花了?”宸燁故意試探。
“不,不不……”水蘭兒語塞,她不敢再讓宸燁對她生氣了。
“這些花是從——”宸燁故意刁難。
“是從——”水蘭兒使勁撓著頭,“我也不知道啊,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
宸燁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久違了的談笑,此刻溫馨的一幕,要是能持續到永久,多好。
“你,抱我太緊了!”水蘭兒不自在地說道。
“是不是很疼,這裏!”宸燁用手比了比心髒的位置,“我的這裏比你更疼,看見你虛弱得快要失去性命的那一刻,我恨不得用我的生命來延續你的生命!”
平和的語氣不帶波瀾,真摯的感情隻有她可以體味,是的,從小到他,他就是一個默默守在她身邊,保護她,教她習武,用心嗬護她長大的人。
她一直以為他對她是愛護妹妹般地疼惜,誰知,他的情感已經超越了生死。
怎不叫人感動?
“丫頭,以後不要隨便離開了,可好?”宸燁第一次用溫柔的語氣哀求他,聰明如他,驕傲如他,第一次在她麵前拋棄了尊嚴。
水蘭兒將頭埋在他的懷裏,無聲點頭。
院子裏突然出現難以察覺的異動,逃不過宸燁的耳朵,他警覺地放開水蘭兒,示意她不要說話,輕步移至窗邊,清楚地看見一縷飄忽的影子,他暗自大驚,推窗而出。
水蘭兒見宸燁突然移出房外,擔心他出事,企圖下床,牽動了胸口的疼痛,一口鮮血從喉嚨深處漫出,為了不讓宸燁發現,她用絹絲接住,趕快藏在了床底下。仍舊假裝好端端地坐著等待宸燁回來。
窗外一陣寒風灌入,水蘭兒以為是宸燁回來了,差一點就要喊了出來,被來人製止。她眼睛睜得圓圓的,沒料到會在這裏見到他,可他為何要擄走她?
一連串的問號在水蘭兒的心裏產生,她努力用嘴裏殘留的鮮血沿途做記號,“你快來救我吧。”
不好的預感升騰,水蘭兒被單玉一路帶著飛跑,“你快放我下來,你抓我做什麼?”
單玉並不回答,隻是小心翼翼照顧著她的傷。
很快,他們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單玉將她放在床上,“哪有女孩子像你這麼重的?”
不說話的單玉,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抱怨的話,讓水蘭兒十分生氣,“你惡人先告狀啊,我還沒怪你劫持了我呢!”
水蘭兒防備的心突然鬆懈,看來單玉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你還是得告訴我,為何你要搶我,將我帶到這裏?”水蘭兒準備問個清楚。
“為了救你!”單玉以嬉笑的口吻說道。
水蘭兒對他做了個鬼臉,“我好得很,在這裏反而才危險呢,誰知道你有什麼企圖!”
“丫頭,你不會真被我嚇壞了吧,我真的是好意,是不是很痛?”單玉的語氣漸漸輕柔許多。
“你說的是?”水蘭兒不明所以。
“你胸口的疼痛,不要再考驗我的智商!”單玉佯裝大怒。
水蘭兒一驚,他是如何知道的?難道,他一直在無楓庵偷聽?
見她一臉的懷疑,單玉感到輕鬆無比,至少到現在,這個單純的丫頭還不明白即將到來的大風大浪,她的命正在刀口浪尖上,居然還一副什麼都不知的模樣,他到底該不該告訴他一切?不,他不能說,他要讓他們自己去領悟,到時候,他一定要用白清遊的命來換取她的命,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