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姬姐姐,你要去哪裏?”水蘭兒見春姬收拾好湯藥準備出門,心裏著急。
“你好好休息,有事吩咐我,我就在門外守候!”春姬麵無表情道。
“哎……”水蘭兒見她一轉身,那柔和的眼神也隨之飄走,心裏忽覺沉甸甸的,一個人躺在陌生的環境,落寞萬千。
她本想跟春姬熟識之後,打探一些消息,這下可好,人家根本就不願意理會她。水蘭兒將頭埋在膝上,坐在床簷,看著桌上躍動的燭火,燭火的邊緣,幻化成一張熟悉的臉,那次,她醒來,就是隔著這樣的燭火看清了十二年來不曾看清的臉,看清了他深藏了十二年的情。眼睛眨了眨,那影子消息不見,又出現了一色白影,那頭長長的黑發,那流水般傾斜的氣勢,那總在偶然遇見的瞬間,喚醒深藏在心底的悸動……
笑容過後又是落寞,獨自浸沒在無邊的黑夜,她像是一隻找不到方向的遊魚。
桌上的燭火左右搖曳著,一陣微涼的風吹過,水蘭兒竟然毫無察覺。
單玉看著這個埋首冥想的少女,想要說的話竟堵在了嘴邊。
“誰!”水蘭兒感受到異動,忽然大叫,伸出手襲向單玉。
忽明忽暗的牆上,映出兩個交手的人影,春姬凝視著那片影子,忽然瘋了似地跑開了。
“難道是血有問題?”自從喝了水蘭兒的血後,她發現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和行為,方才,她怎麼會告訴水蘭兒她的姓名,還對著她笑?
“哎喲!”水蘭兒忽然大叫,她明知自己是鬥不過單玉的,隻好認輸了。
“閣下真是好功夫啊,佩服佩服!”水蘭兒氣喘著避開,淺淺瞥了眼麵無表情的單玉。
單玉見她欲休戰,收起武功,麵目含笑。
水蘭兒從那雙狹長的風目裏看見了與眾不同的邪惡,在臨江上遇見的單玉,是一見如故的知己,她被他絕美的容貌吸引,倍增好感,自從她被他劫來這個陌生的鬼地方,他的冷酷,他的笑,都是那麼深不可測,最重要的是,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他為何要這麼對她。
“你有什麼想說的,盡管開口,方才跟你交手,發現你的身子已無大礙,隻要在我這再養兩日便可出去了!”
水蘭兒聽他這麼一說,納悶極了,“這是唱得哪一出啊,明明是對我有歹意,竟然說成是對我好了,我該不該相信他?”
“你不相信我也沒關係,你隻要知道,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單玉站起來身來,背對著她,他不能再直視她的眼,那裏麵的純淨會灼傷了他的心。
水蘭兒動了動身子,忽然發現胸口的疼痛消失得無影無蹤,“是你治好了我的傷?”
單玉並不回答,仍舊用背影對著她。
“原來你帶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治好我啊,你早說啊,害我擔驚受怕的,你能不能換一種方式對我好啊,為什麼男人們的想法和行為都要裝得那麼深沉?”
水蘭兒心情大好,憂慮一掃而盡,她又恢複了活躍,對他的顧慮也消失殆盡。
單玉轉過身子,麵對著她,露出故友相逢的笑,“那日,臨江上不小心傷到了你,一直心懷歉疚,掛念著你的傷勢,就悄悄找尋你的下落,後來追蹤你到了無楓庵,發現你傷勢未好,就伺機趁著夜色將你帶走。”
“原來如此啊,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呢,害我差點誤會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