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盯著我看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然後氣壯山河地喊道：“妖怪啊！”
周圍士兵都警惕地看著我——一塊浮在空中會說話的石頭。
我幡然醒悟，頓感尷尬。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掠過，不動聲色地將我收在衣袖裏，是阿城，阿城回來了。
“將軍！”眾人看見阿城，一陣躁動。
阿城拜拜手，微笑著朝眾將領喊道：“今晚慶功，賀首戰！”
“哦！太好了！”眾將領明顯是興奮的。
阿城淡定地看著他們興奮，不再做停留，快步走進帳篷。
待阿城進去不多時，外麵興奮的氣氛慢慢減弱，這時老王突然沉默起來，然後有些害怕地問：“剛剛你們有看見一塊石頭在說話嗎？”
他人不約而同地點頭。
呼——呼——風從他們身後飄過，眾人齊齊打了個冷顫。
——
帳篷外冷嗖嗖的，帳篷內溫度卻是怡人的。
我在阿城寬大的袖口中，有些怡然。隱約間，也聞到了血腥味。我順著這味道往他衣服裏頭鑽，經過左臂、左胸口、右胸口、停在了右肩那裏。
途中，阿城有些僵硬，石頭冰涼而略軟的觸感從左手一直延伸至右膀臂，酥酥麻麻的，似乎帶起來一陣電流，阿城偏過頭，隻留一隻發紅的耳朵。
我此刻正呆呆地看著阿城受傷的那肩。
傷口有多深，紗布才會這麼厚；失血有多多，才會仍然印出血色；痛感有多深，才會讓嘴唇毫無色彩。
我、我能幹什麼，我可以為他做些什麼？
焦急、彷徨、無奈種種負麵情緒逼得我不知所措。
我想流淚。
——於是我真的流淚了。
淚眼朦朧間，我看見自己的身子又發出紅光，裏麵的紋路又被照映的一清二楚，我睜大眼睛，渾身難受，不過很快我就毫無知覺了，隻知道身體想被碾壓過一般，痛徹心扉。
——
阿城驚訝地看見自己右肩處發出奇妙的紅色光芒，並且傳來燙意，阿城將石頭取下來，觸感是軟的，就像棉花一般軟。放在手心裏，阿城發現石頭顏色又變了，愈加透明清澈，還未來得及仔細觀察，突然，從石頭內部發出萬丈金光，阿城不得不閉眼。
世界靜謐了一柱香的時間，阿城感到手中觸感又有所變化，旋即捏了捏，滑滑的，溫熱的，阿城眼皮一跳，睜開雙眼。
此時，外麵的一切似乎都影響不到他，他癡癡地盯著眼前這個女子，輕喚：“玉瑤。”
一名身著青色薄紗的女子安靜的被阿城托在手心上，金光不斷從她身上向四周散開，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光芒也逐漸變弱，漸漸消失，在光芒完全消失的瞬間，阿城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因為他手心裏突然有了重量，多了一個實實在在的人。
阿城貪戀地看著手中抱著的女子，那女子的眉眼像極了遠處的青山秀水，如此空靈。這才是她，我的玉瑤，阿城想。
——
何為玉瑤？
本身便是極美的玉。
陽光一照，流光溢彩。
－－－－－－題外話－－－－－－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讓我默默裝個逼（^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