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阿城轉過頭，淡淡地說，明顯是不想多說。
顏眷卿繞著我倆慢慢轉了一圈又回到了王座，他不鹹不淡地開口：“其實本王真心佩服你的，若不是這大朝皇室之人太過軟弱，未能再多拖幾日，恐怕此刻成為階下囚的就是本王了吧。”
阿城負手，哂笑：“敗給天命而已。”
顏眷卿配合地點頭：“將才啊，上方穀一戰已讓我軍殘傷過半，待我遲疑地攻下皇城後才發現有一個文錦小將守在不遠處，這讓我想起來上方穀一戰中錯殺的一員大將，那員大將你是故意留下來的吧，想讓他頂替細作這個名號。而你以孤城老人的名號求得暫時的身份，在故意說幾句有意無意的話，讓我盛怒之下坐實了那員大將的通敵之罪。”
說到這，顏眷卿明顯有了怒意，但他仍然笑的燦爛：“可惜啊可惜，如果整個大朝能稍稍抵抗一下，能再信任一下你的話，也不至於……”
阿城像是沒聽到，無所謂地站在那。
而我，早已收回了那副垂涎的模樣，平靜地聽著這一切。
顏眷卿看到阿城滿不在乎的樣子，笑得更加妖豔：“你還不知道吧，因為那個文錦小將的堅決不投誠策略，我哈赤的鐵騎踏破了他所守的城池，並且屠城，無一放過。那個小可憐屍骨無存呢。”
阿城身軀一震。
我則是淡漠地看著王座上的那個男人。
這時，顏眷卿轉過眼看見了我，彎了彎好看的眼，修長的手指指向我：“阿城將軍，給你一個機會，把她給我，我保你榮華富貴。”
我微微把背挺直，直視顏眷卿，看他就像在演戲般。
阿城慢慢鬆開我的手，我呆呆的揉捏著他剛剛握著的地方，那裏很粘稠，汗水揮發後的感覺，他沉聲：“如果不呢？”
顏眷卿美眸掃過我們倆，無所謂的開口：“那就先把你殺了，再搶了美人。”
阿城微微一笑，在我的注視下行了一個標準君臣之禮，“當然，臣之榮幸。”
嘖嘖嘖，我的世界中就隻剩下這三個字。
阿城朝我看過來，笑的一如當初那般溫柔，他幫我理好淩亂的發，輕柔地說：“色空，這是命格啊。”
我看他眉宇間的風輕雲淡，隻想嘖嘖嘖地感歎。
許久，我推開他，“嘁——”一聲笑出來，我朝他們大喊：“無聊！你們太無聊了！不和你們玩了！”
於是，我光明磊落的變回了石頭。
阿城怔忪。
顏眷卿詫異至極，旋即平靜下來：“原來是妖啊。”
阿城回應他：“這麼美怎麼會是妖呢，大王，你不過命比我好點而已。”他輕輕拾起石頭，將它放在了案台上，不留情地轉身而走。
顏眷卿蹙眉，看著那塊石頭，思緒不知飄到何處。
——
我封閉了五識，渾渾噩噩過了好些日子，再次醒來我幾乎忘記了一切。
顏眷卿驚豔地看著麵前的一切，自從那日阿城將這塊石頭放在這兒時，他就有些好奇這個小妖怪了，不時地拿來搓一搓玩一玩，怎麼撥弄也不過是塊好看的石頭，今日再來到偏殿時，卻發現紅光映滿整間大殿，他便也親眼見證了石頭化人，那般朦朧，那樣美。
綠杉青衣，芙蓉麵龐。
美人王許久不動的心，莫名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