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天,我們平安回到了大朝本部。
我眨眨發酸的眼睛,感覺事態的發展有些神奇。
大朝傾滅了。
聽起來就像個笑話,可是這是真的。
雖然三天前我們打敗哈赤,可是敵軍抓走了主帥阿城,城池無骨,自然那些個寄生蟲就要爬出來活動活動。謠言就像風一樣傳遍大朝內外,阿城將軍叛變了,阿城真實身份就是細作,諸如此類。
而大朝高層的那些決策者卻高高舉起白旗,奉上祖先的祠堂。
腐敗無能滲透到每個官員骨髓,昏庸軟弱像毒蟲一般吸附在廟堂的每個角落。
對於他們而言,無家國。不過是換個人,從另一個人那裏領取俸祿而已。皇城之內,依舊歌舞升平,沒什麼變化。
百年大廈,也隻是換了旗子而已。
——
一路上,阿城都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
莫名地,我感到一絲壓抑。
沉靜許久,他苦澀地開口:“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輕鬆。”
“輕鬆到我都以為無關緊要了。”
“其實也沒什麼的,不過是白死了幾個戰士百姓而已。”
……
我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他一怔,停下來。
我不敢看他,偏過頭,問他:“那天晚上,你不去找我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他沉寂。
我慢慢鬆開手,緩緩一笑。
他捉住我想要逃離的手,歎口氣:“怎麼會不一樣呢?隻是早晚而已。”
我努力想要抽回手,阿城卻死死攥住,他悶聲道:“色空,如今我沒了爵位、封號、府邸,沒了一切,你可不會不要我了吧?”
我呆住,雙手不自覺回握他,輕聲開口:“阿城,你連家國都沒有了呢,這麼可憐,我又怎麼會離開。況且你是要監視我的呀,萬一我又興風作浪呢?”
阿城一聽這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是啊,還要防止你禍害別人呢。”
馬車裏又是一陣靜謐。
我靠著側壁,問他:“阿城,我一直不知道你姓什麼。”
握在我手心的食指輕輕一顫。
“我不知道……大約是姓阿吧。”他回答得十分含糊。
“那、我又為何叫色空呢?”我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你本來就叫這個。”
“可我以前並不認識你。”我灼灼地盯著他。
阿城沒再搭腔,因為馬車停了。
——
那個美人王再次邀請我們到王宮一敘,阿城拉著我,麵色陰沉。
顏眷卿挑了挑發絲,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們倆,我對他的裝13行為不齒,於是很沒有教養的沉下臉不看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強行叉叉他。
哦?你以為叉叉是哪個叉叉,我的叉叉是piapia的意思,看官們,你們想多了。
“久聞阿城將軍神武,沒想到竟是孤城老人的弟子。”顏眷卿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
阿城冷笑不語。
“本王其實很好奇,那晚本王的夜行活動明明是失敗的,作為應當在主賬營中的阿城將軍是如何被我那不長眼睛的士衛抓到的呢?”他眨眼,細長的睫毛一跳一跳的。
我在一旁偷偷瞅著,真他奶奶的腿兒好看。
阿城斜著眼,看到我這等反應,差點沒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