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亡玫瑰(下)(1 / 3)

一個人混身是血的坐在奧迪轎車裏,身上還插著一根鋼管。就在剛剛幾秒鍾前,他撞上了一輛拉滿鋼管的貨車。

雖然他采取了減速的措施,但是還是未能避免車禍的發生。是天意嗎?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鋼管,又看了看外麵的窗子,隻見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撥打著手提電話,神態十分的焦急。

他硬撐著抬起手臂,發現自己的右手裏緊緊的攥著一枚金光閃閃的東西,那是一個項鏈的吊墜兒,一朵玫瑰花雕刻的美麗動人。

他不禁又回想起自己和心愛的寶兒一起去打造的這玫瑰花樣式的吊墜兒,想起了做首飾的陳大海對自己手藝的驕傲,也想起了自己在老陳的追悼會上自己給他寫的挽聯,還很惋惜這世上少了一位好工匠。

他又想起了寶兒,一個令自己心痛的女人。

他還記得,自己和她一起努力,淘得了自己在事業上的第一桶金,還記得自己給他畫的畫像,每一幅都是那麼的清晰。可是,病魔卻把他們永遠的分開了。

他很想哭,可是卻沒有眼淚,就是在寶兒的葬禮上都沒有。他是放著那首《致愛麗絲》的樂曲送著她走的,然後他就上去一把將寶兒身上的項鏈墜扯了下來。

“就在快出高速的位置”那個穿工作服的人對著手機喊到,“你們快點來吧!是!是!有人受傷了,鋼管插進胸口,好!好!是!請您快點!”這個人按斷了電話,又重新撥了一個號:“喂!是110嗎?您好……”

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耳朵裏嗡嗡地響,自己在奇怪,那插鋼管的地方怎麼一點都不疼呢?

“怎麼會把自己幻想成另外的人呢?”他想,“那個去接寶兒的是不是就是死神呢?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自責導致出的幻覺呢?想要把寶兒從死亡的手中重新救回來。”

他笑了笑,在夢裏見到老陳的時候還點著兩根白蠟燭,嗬嗬,那不就是說他死了嗎。怪不得自己怎麼都不害怕,才知道那吊墜兒的詛咒,隻不過是自己的一段幻覺,才知道為什麼幻覺中的老陳要說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沒有用,原來是因為自己也要死了。

警車、消防車、救護車先後趕到了事故的現場,一名警察用車上的撬棍把奧迪轎車的側門撬開,幾名醫生和護士急忙上前去救治。

“你叫什麼名字?”一名醫生一臉緊張地問著這名男子,他想靠不斷地說話吸引著他的注意力,因為如果他睡了,那麼將會一直地睡下去。

這個人卻沒有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麵,在他視線的那個方向上有幾個消防隊員正在用破拆工具想著辦法弄斷那根鋼管。

“原來都是我的幻覺,”他想,“而且還是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出現在我的幻覺之中。林正陽到底是誰?”他微微動了動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西鐵城”,“十八點十二分。”他的嘴巴裏念叨了一下。

一名民警看到副駕駛的位置有一部電話和一份結婚申請書。

“林雷,”這個警察肯定地說到,因為那個身份證的相片上赫然就是這個受重傷的人!於是,另一個醫生便用救護車上的對講向醫院做彙報,“我們到這個現場了,正在截斷鋼管,對!對!知道了,請您提前登好記。”他喊到。

然後,那個民警又拿起了這個叫林雷的人的電話,開始設法通知他的親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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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以後,林雷的心髒停止了跳動。在消防隊員對奧迪轎車進行完破拆後,幾個護理人員七手八腳地把他抬到了擔架上,放上了救護車,這個時候幾名警察繼續勘察著車禍的現場。

一個胖胖的警察在消防員離開後開始對著汽車照起相來,“把隔離警戒帶再放遠一點!”他喊道。這時,一輛舊式的夏利汽車駛到了距離現場大約10米多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個又瘦又高,但是很白淨的男人下了車。他身披著一件黑色外套,裏麵白色的襯衣十分的筆挺,並且還打了一條金利來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