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女人把指尖放在唇邊,拿開男子放在她胸前的大手,柔聲道:“不要急嘛,隻有半個月的時間而已。”
“就親一下嘛,反正他今晚不會過來的。”男子不依不饒,作勢就要上前。
“若是等不及,便找別的女人去。”女子的聲音微微有些怒意。
男子咽了口唾沫,像是極力忍著什麼。半晌,才開口道:“那我先走了。”
說完,男子打開門,左右瞧了瞧,沒有什麼其他的人,這才一溜煙消失在黑夜之中。
“哼,罌粟啊罌粟,恐怕就算你爹的權威再高,你也熬不過這一次的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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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呴呴喲……”
公雞的一聲鳴叫,劃破了寂靜的夜。
張嬤嬤很反常的沒有敲鑼叫醒那些浣衣奴,而是扭動著渾厚的身子,朝王府深處走去。
罌粟的房內,桌上的香爐已經燃盡。周圍依舊安靜。
“王爺,您可要去看看呀。這件事情倘若是傳了出去,恐怕王爺您在皇上麵前,臉上也掛不住啊。”芙蓉勸說的聲音,在阡睿寒的房內響起。
阡睿寒平靜的臉上,仿佛看不到一絲波瀾。半個月之後,就是父皇的壽辰,除了慶壽,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辦。
所以,他現在確實是對女人沒興趣。
“蓉兒自己處置吧,本王沒空理會。若是真如蓉兒所說,先打入天牢,等本王有空再審,本王還有公事要做。海轍,跟蓉側妃一起去看看。”
看到阡睿寒臉上的不耐煩,也沒人再敢多說什麼。
而且,這件事情就這麼交給芙蓉處理,倒是她意料之外的。
沒想到,現在王爺竟然如此信任她了。芙蓉不免心裏偷笑了一會兒。這樣,是不是說明,過些日子她就能一躍成為正室的王妃了?或者,還能跟著一起進宮給皇上祝壽呢。
“臣妾恭送王爺。”開開心心的送走了阡睿寒,芙蓉和海轍等人便朝浣衣院走去。
浣衣院安靜的有些不像話。越是這樣的安靜,下麵越是藏著不可預知的波濤洶湧。
“打開門!”非歡所住的菊室外麵,芙蓉的聲音響起。
海轍等人,將門撞開。卻發現,門根本就沒有關。
幾個人一個趔趄,簇擁著倒在了房內的地上。
“一群沒用的廢物!”芙蓉邁進房內,看著地上幾個人,低咒一聲,抬眼看向仍舊黑漆漆的房內,像是看好戲一般的口吻吩咐了一句:“掌燈。”
燭燈被點燃。待一行人朝床上看去的時候,卻發現,被子疊的工工整整,根本就像是沒有人來睡過一般。
“和那個小賤人苟且的男人呢?什麼時候跑了?”芙蓉仿佛失算,心底燃起一股怒氣無處放,盯著麵前的幾個人,尤其是那個低著頭不說話的海轍。
“張嬤嬤呢?”芙蓉憤憤的坐在了房內的椅子上,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門外,張嬤嬤嚇得哆哆嗦嗦的走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在芙蓉的麵前:“老奴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老奴已經照主子的話去做了。主子不是說……”
“住嘴!!!”芙蓉一雙杏眼圓瞪,不可思議的看著張嬤嬤。恨不得此刻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她差一點將自己的計劃給抖摟出去了。
“都五更多了,還不快去叫那些狗奴婢起來幹活!一群沒用的吃貨!!”芙蓉憤憤的罵了幾句,站起身來,轉頭進了院內。
她就不信了。明明把那個小賤人給迷魂倒了,明明把一個男人放到她的床上了。此刻,竟然出現了這種情況。
張嬤嬤連滾帶爬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鑼來,隻是不停的敲。
看芙蓉生氣的模樣,仿佛要吃人一般。張嬤嬤差點嚇死,說話的聲音都顫抖,索性也不像平日裏那樣喊著罵著讓她們起床。
鑼聲一響,原本安靜的浣衣院,瞬間躁動起來。
天已經蒙蒙亮。這些人起來,稍微梳洗一下,吃點東西,就該幹活了。
芙蓉領著一群人,始終站在浣衣院的中間。眼睛看著每一間房內出來的人。
“罌粟!”終於,人群中,她找到了那個令她恨之入骨的身影。
非歡端著盆子裏的熱水,剛好想去院內的井邊摻點涼水洗臉,突然聽到有人叫她。便抬起頭來順著聲源看去。
“你給我過來!”
非歡頓了頓,本來不想理會的。但是還是端著臉盆走了過去。
“你不在自己的室內睡覺,跑到別人的房間幹嘛?”芙蓉伸手指了指非歡,氣的臉都變色了。想想,她計劃了一晚上,忙活了一晚上,到頭來竟然撲了個空。
白忙活倒是其次,主要是,若是阡睿寒回來了,要怎麼跟他交待啊。
非歡端著臉盆,看著芙蓉,半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