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眼睛,那裏有一抹溫柔,他用他一慣好聽的聲音說:“傾城,我是。”
這“傾城”二字從他口中說出,無限的旖旎。
我忽然覺得,叫傾城這名字真不錯,因為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這麼的悅耳。
我笑逐顏開,調皮的說:“是九王爺,傾城有禮。”
我咯咯笑著,看他眼睛裏寫著“調皮”二字。
他的眼神越來越濃,我承受不住這濃密的情意,禁不住低下頭去。
他用纖細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摩挲著我的肌膚說:“傾城,你是我的。”
我惶恐的想:是啊,我一直都是師傅的小九兒。
他的麵孔離我越來越近,重重的吻上我的唇。我被他滾燙的氣息包圍了。一種麻麻的感覺從唇上抵達內心,我惶急而又甜蜜,無助而又無力,承受著他的索取。
他的吻不像他的人溫和,像一條火舌,點燃起我身上的火焰,在肆虐中攻城掠地,急風暴雨般吞噬了青澀的我。
是,我是他的,我願意永遠是他的。可是師傅,你為什麼要把九兒送人?我唯願你隻是九兒的師傅,我不要做什麼夜傾城,也不要你做什麼琅琊清啊。
他放過我的唇,我在他的眼睛裏看見嬌如弱花的自己,氣息微喘,無力的靠在他的肩上。
他的眼神恢複了冷清,替我整理好了滑下一半的衣衫,溫熱的手指在那一片肌膚上留連,很快眼神裏又燃起了一簇簇火焰。
但很快,他就克製住了自己,抱著我,輕聲說:“睡吧。”
我闔上眼,心如小兔亂撞。
以前師傅常抱著我在夜間看月色,撫琴賞花,吟詩作畫。但是他不曾這樣對我。
一直竊喜他並不知道我喜歡他,我能霸占著他的懷抱,已經感到知足。
可是他現在對我說我是他的。
他,也喜歡我嗎?或者,他是我的嗎?他說以後沒有小九和師傅,那麼是不是下了山,我和他會站在不同的立場,甚至,是生死以對的仇敵?他要取回龍位嗎?他想讓我幫他收買蕭明璨嗎?為什麼我叫月傾城?月是月國國姓,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沒有父母,他們又是誰?
千頭萬緒,糾纏雜亂,我輾轉難眠。
他在我耳邊輕道:“不要亂想,該你知道的,我日後一定會告訴你?”
好,我相信他。他不要我問,那我就不問。
我輕歎一聲:“師傅,九兒是你的,一生都是你的。無論我是誰,無論我在哪兒,我都相信你,我都聽你的。”
他溫柔的聲音傳來:“乖,睡吧。”
夜越來越涼了,可是師傅的懷抱很溫暖。我終於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師傅把我送回了房間。我隻知道,那一夜我沒有夢。
天亮了,我和師傅準備下山。
師兄們送到山下,還戀戀不舍的駐足回首,我笑著擺手說:“師兄,回去吧,等我回來給你們帶好玩的。”
大師兄紅了眼圈笑著說:“九兒就會胡鬧,多大了還給我們帶好玩兒的。”
二師兄說:“不用帶別的,把師傅帶回來就行了。”
五師兄問:“為什麼隻帶師傅回來就成?”
二師兄一拍他的頭:“笨人,不許說話,一邊待著去。”
師傅的聲音冷如潮水,對大師兄說:“我這一去,也許要兩三年,你在山上帶好師弟,勤學武藝,不得胡鬧。”
“是,弟子謹尊師命。”大師兄肅容,真有一個大師兄的風範:“師傅,一路保重。”
我眼圈也終於紅了,我舍不得他們,我抬頭問師傅:“為什麼師兄他們不去?”
師傅寵溺的揉揉我的頭,沒說話。
我看著越來越遠的山,這是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在這裏,我有過很多美麗的回憶。但是現在,我要帶著這回憶和師傅一起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