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家商店關門時,尚欠複盛公1000兩銀子,複盛公經理就去那家店裏拿了一把斧頭了事;有一家商號倒閉時尚欠複盛公5萬兩銀子,經理登門向“喬老爺”請罪,“喬老爺”隻是安慰,並不追究欠債。若僅從表麵上看,喬家讓借債人“聽其自便”,而借債人的“自便”除感恩戴德外,那就是廣為傳頌了。無疑,喬家實際上等於借此做了一個永久的“活廣告”。這件事在當時傳為美談。喬家的信譽越傳越廣,越傳越牢靠,從而財源也就滾滾來。
商人的價值目標追求,首先建立在人格道德信用和商業信譽基礎之上,然後才能實現其商人的價值目標和商業的盈利目的。晉商為了實現這一價值目標而自我修養、正身的追求,使得潔身自好成為風尚。若有人一旦失足,人格尊嚴閃失,遂為同行所不齒,鄉裏所卑,親人所指,失去營生,再業無門,也無顏回故土。也正因為如此,明清晉商敬業心強,商業信譽卓著,事業發達,為世人刮目相看。
用單一的道德標準品評人,分出好人、壞人,並不一定公平和正確。人或誠實或虛偽,一時之間,很難分辨。但隨著時日的增長,兩者分界逐漸明顯,一個人是誠實還是虛偽,其日常的言行舉止,總會有所表現。所以說,生意人應當愛惜自己的人品,雖然人品不能當飯吃,但人品是立身之本,對事業的成敗影響頗大。一個商人無論多麼才華橫溢,隻要品德上有缺陷,終究成不了大器,如果走“歪門邪道”賺錢,遲早會出事。
山西榆次鼎澤洲環保產業有限公司生產磚塊成型機,在當地很有名。1999年,董事長王永昌招聘了一個叫郭瑛的人做公司銷售部經理。郭瑛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很快就將鼎澤洲的產品推廣到了全國。
王永昌很賞識郭瑛,將自己的轎車讓給了他坐,還替他買了一套大房子。另外,除了拿銷售提成,在王永昌的堅持下,公司還將郭瑛的年薪提高到了10萬元。這在相對貧困的山西,簡直是天價。
王永昌的厚待並沒有留住郭瑛。不久,郭瑛悄悄離開了鼎澤洲。他想自立門戶,自己做一番事業。他做的事業是:挖鼎澤洲的牆腳。不做不知道,一做嚇一跳。郭瑛沒料想到這一行業道行竟是如此之深,看起來簡單的磚塊成型機做起來竟是複雜異常。郭瑛以失敗告終。
走投無路之際,他決定重回鼎澤洲偷藝。王永昌不計前嫌,在2000年10月讓郭瑛重回鼎澤洲。此時郭瑛提出銷售部經理職位太低,與自己的能力不相稱,他想當公司副總。王永昌二話沒說,立刻提請董事會進行了任命。
掌握了大權的郭瑛開始靜悄悄地對鼎澤洲進行“改造”。在銷售部他排除異己,將銷售人員全部換成自己的心腹,將公司廣告上的銷售電話換成自己的私人手機號碼,使鼎澤洲的客戶資源慢慢盡在掌握。很快,作為鼎澤洲企業核心競爭力所在的技術部門就被布置上了郭瑛的“密探”。
2001年10月,王永昌出國考察,委托郭瑛全權主持公司工作。郭瑛開始行動了,鼎澤洲的核心技術機密,連圖紙帶數據,被他的技術“密探”一掃而空。在郭瑛的指使下,這些“願意跟著郭總走”的技術人員在拷貝完鼎澤洲的所有相關技術數據之後,還將這些技術數據從鼎澤洲技術部的計算機裏刪得一幹二淨。
郭瑛離開鼎澤洲後,立刻注冊了“東方天宇環保科技有限公司”,生產的產品除了名稱有所改變,幾乎就是鼎澤洲產品的翻版。在郭瑛公司的衝擊下,鼎澤洲失去了獨占技術,又幾乎失去了所有客戶資源,結果一敗塗地。一籌莫展的王永昌不得不向公安局報案。2002年1月25日,郭瑛以涉嫌侵犯他人商業機密罪被捕。郭瑛得到了懲罰。
王永昌對郭瑛有知遇之恩,郭瑛並沒有對王永昌保持忠誠,反而采取不道德的和違犯法律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郭瑛偏離人間正道咎由自取,而王永昌遇人不淑又失察,不也有自己的責任嗎?這值得我們引以為鑒。
當代著名投資家索羅斯極為重視人品的高下,認為一個人僅僅才華出眾是不夠的,還要有上等的人品。他喜歡誠實的人,對那些做事自私、不夠誠實的人,盡管他們十分聰明,也會請他走人。索羅斯說:“對那些才氣縱橫的賺錢高手,如果我不信任他們,覺得這些人的人品不可靠,我就絕不希望他們當我的合夥人。”
一次,垃圾債券大王麥克·米爾被起訴後,垃圾債券業務出現真空,索羅斯很想進入這一黃金領域。為此他約談了好多位曾在米爾手下做過事的人,想請他們做合夥人。但是,索羅斯發現這些人有某種忽視道德的態度。他最後放棄了這些人。他覺得他們團隊有這些人參與他會很不舒服,盡管他們積極進取又聰明能幹,也很有投資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