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誰?告訴我什麼?”楚離囚警覺地抬頭,正對上那雙紫青色的雙眸。
“告訴你什麼?自然是你的過去,你的記憶,你失去的力量,還有……你殘缺的靈魂。”無瞳冷笑著,“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叁
落顏兮站在一座房子前。十字脊頂,副階周匝。雖被歲月侵蝕的麵目的全非,卻依然可以看出昔日的輝煌。
她輕輕推開門,屋內點滿了燈,旁邊放著各式的燈籠。
“大祭司,”一個穿著玄色布衣的男子上前,微微躬身,“東家不在,請回吧。”
落顏兮眉頭微皺,冷笑著:“看來她還真在那兒啊!”
說罷,不顧男子的勸阻,徑直走了進去。
男子見落顏兮這要硬闖的架勢,立刻上前“大祭司……”
“我已經……不是大祭司了!”落顏兮臉色一變,滿臉怒色,她藕臂一揮,男子便飛了出去,重重砸在牆上,隨即化成了紙人。
她看了看紙人,眼中滿是不屑“老把戲”
“老把戲有時也挺管用的。不是嗎?”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落顏兮猛地轉頭,無比詫異的望著身後的少年。
“古千?!”
“小狐狸,怎麼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一點也不知道要尊敬老人啊,”他眼中帶笑,一臉的人畜無害,“難怪楚家那小鬼……嘖嘖……若不是早知道內情,我還真以為是你生的呢!”
“我怎麼可能生個蛋,還生的那麼醜!”落顏兮滿臉的嫌棄。
此時和無瞳並肩走在百鬼夜行街上的楚離囚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無瞳:“原來你還會感冒啊。”
楚離囚:“不然呢。”
無瞳:“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怪物應該不是生病的,不是說麵如牛首、背生雙翅、銅頭鐵額的嗎?”
楚離囚咬牙切齒:“那·個·是·蚩·尤!”
“啊,又記錯了。”
楚離囚心說:如果skuld在的話,一定會會怒發衝冠的吧——至少頭發會都豎起來。
“你說skuld,”無瞳轉過頭,“那家夥可是個燥性子,以前經常把快要完成的手工撕得粉碎,拋在空中隨風飛散,還經常戴麵罩,我真懷疑她是不是長得太醜了。”
楚離囚嘴角扯扯:“你真不會讀心術?”
“不會。”無瞳沒有猶豫的回答,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讓楚離囚看了都覺的迷人,“我隻會‘律令·窺心’。這個律令是被動的。”
“……”
她似乎沒發現楚離囚那張黑臉,繼續說著:“畢竟……若是聽得太多了……瘋掉,是遲早的事……”
這句話,不知在對楚離囚說,還是對她自己說,亦或者,實在對別人說……
肆
“啪!”
我手中的瓷杯瞬間炸開,茶水灑了一地,落在地上,冒著“呲呲”的泡。
“真不愧是那位大人當年收服的凶·獸啊!”我這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這麼快就找到了!”
我坐起身,走到窗邊,縱身跳下。
風在我的耳邊呼嘯,唱著聽不清的歌謠,像是黑色粘液的東西從我的後背湧出,逐漸擴大,化作了雙翼。
那比夜還黑的雙翼上有著無數雙金色的眼睛,他們每一個都以不同的姿態出現在上麵,但大多是閉著的。
“我倒要看看,這次還有誰能攔得住我!”
伍
古千平靜的望著麵前的落顏兮;“小狐狸,你當真要護那孩子一輩子?”
“是又如何。”
“不如何。”古千金色的雙眸望向了天空,“可你真能護得了她一輩子嗎?”
“我隻求她……此生,一世平安。”
“是嗎?可惜了……”
幽幽長歎,歎盡歲月悲歡離合,卻不知……歎的……究竟是何人何事……
“今日月色正好,陪我喝壺酒可好?”古千對著天空說,“我的……乖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