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喜這麼奚落鬼穀後人,韋香途哪裏肯咽下這口氣,冷笑道:“說的也是啊,我們這些縱橫家就應該想著天下大業、權謀紛爭,鬼神之事原本就是你們陰陽家的本行。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脫離於塵世的陰陽家此刻卻成了朝堂走狗。縱橫家成了求大道於外的鬼神之眾。相比之下,我真是不明白這些某些棄大道而入權爭的人的想法。這還不是要緊的,關鍵是某些人忘本忘得厲害,連自己的本分都要求助於外行。嗬嗬。”
韋香途這一套大道理壓下來,把鄒喜氣得夠嗆:“你,你這……”
“香途走吧,天都快亮了,等下啊青就麻煩了。”李歡見勢不好,急忙上前拉開韋香途。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所有人都隻能等著可能出現的異動。
說真的,名義上是收集玉版,但是事實上,他們就從來沒有主動去尋找過。而尋找找回的這幾塊玉版,還是撞大運正好就發生在他們身邊的。盡管按照王老爺子的說法,這些玉版原本就“跑不遠”,但是有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他們選中的人或者“東西”帶到了十萬八千裏之外呢。
七月的酷暑越發讓人難以忍受。李誌卻還一直住在王家,而沒有隨韋香途回來。在他看來,王爺爺不僅比韋阿姨厲害,知道的比李醫生的多,時間也比他們要多很多。
這倒重新給回了李歡和韋香途屬於兩人的世界。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韋香途似乎進入了整天昏昏沉沉總是睡不夠的狀態,她總覺得熱,困,賴在浴室裏泡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李歡原本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有一天,他赫然發現韋香途似乎把自己關在浴室裏很久都沒有出來了。從早上到下午,足足八個小時。他有點忐忑地去敲門,問:“香途,你還要洗多久?”
裏麵沒有回答。他不由得心弦緊繃。
“香途?”他提高了聲音,還是沒有回答。
說不上是擔心還是別的情緒,他終於忍不住,用力破開了門。
韋香途居然是靠在浴缸邊上,睡著了。破門的大動靜才讓她緩緩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這是……”
“我……我在門外叫了你好幾聲,你怎麼不回話?”李歡強作鎮定,但是他不可避免地感覺到臉在發燒。
韋香途大腦一片空白,許久,才反應過來,雖然也臉頰迅速飛紅,但是神情顯然比李歡鎮定得多,語調平靜地道:“你若是想要做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不是個死板的人。”
“額……”這回輪到李歡大腦一片空白了。
“算了,都被你看到了。”韋香途也不顧什麼了,起身,拿起浴袍,披著身上,“奇怪,怎麼感覺這麼冷,我泡了多久了?”
“從十點鍾泡到現在,下午六點了。”
“什麼?!你怎麼不叫我!?”
“中午的時候有客戶拉著我出去,我回來都三點多了,累得不行也躺下睡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幾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