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薩滿,又被這個擁眾數百就自稱玉帝的醜角給攪合,蚩耋尊者滿心憤懣,隻是礙於如今妖族同仙族有暗盟協議,所謂神族又是仙族麾下,自己以妖族領袖身份不便發作。
“張真人來的正是時候啊”,他就偏生不稱對方為玉帝,有意在其下屬麵前羞辱此人。
玉帝倒是仿佛渾然不覺,仍是一臉諂笑,“小王早就仰慕尊者許久,隻是一直未有機會拜望,這次衝撞也都是緣分啊,緣分啊。”
“緣分個X啊”,蚩耋尊者心中罵道,對這種醜角他根本就無心應付,“本帥正在抓捕逃脫要犯,就先不敘了”,說罷,轉身離開,連再見都懶得說一句,生恐真的再有相見。
隻將玉帝甩在當場,猶自喃喃道:“緣分啊,都是緣分。”
眾雪人衛護下的薩滿肉身一個顫栗,魂魄已匆匆歸體,一聲吩咐“快跑!”後,眼闔頭垂,竟已仙逝。
被妖族千年奴役,追殺,雪人族也早就對這樣的場麵心有腹稿。草草葬了薩滿後,圖哈成了臨時領袖,指揮族人疏散逃離。
可扶老攜幼的逃跑畢竟沒有追兵來的快。
經冀州大戰,熊族主力盡喪,殘餘的熊妖也被從野戰軍變成了北部邊境的邊防軍,平日裏拿著雪人族的供奉,樂得養寇自重,邊境倒也太平。
此時,蚩耋尊者親自出馬督戰,這些熊妖就再也馬虎不得,真拿出了本事後,拖家帶口的雪人族遷徙又哪裏逃的過這些武裝軍士的追捕?
很快,雪人族被包圍在一個冰川山穀之中。
雪人族眾人都將目光望向了宇文元萼,蚩耋尊者要的是他,他們本可以獻出宇文元萼,或可保全族群,但從未有人如此之想,現在都在期望他從那本《妖王惑》中找到破敵之法。
三兄弟中,大哥穆章屢立戰功,很快就晉為統軍校尉,二哥黃棣雖未獨立領兵,但身為壽王親兵衛隊長,耳濡目染淨是運籌帷幄下的戎機調度。換做此二人任何一個,手捧《妖王惑》照貓畫虎或都可以組織起軍陣抵抗妖兵。
可這三弟宇文元萼,從軍不到一年即被蚩耋尊者擒獲,那時,他的軍階不過一名普通軍士,隻知聽令進退,於萬軍調度哪裏通曉得半分。
雪人族長期在極地嚴酷環境中生存,人人都有一身練就的戰鬥武藝,可軍不成陣,任你本事通天,也不過是蜉蚍撼樹般以蠻力對抗一台殺戮機器。
魂靈督陣的蚩耋尊者很快就發現了這群被包圍雪人的群體漏洞。
雪人族做為一個群體,總是戰鬥力最強悍的青壯排在最前麵,後勤輔助人員居中,隊尾是些沒有絲毫戰鬥能力的老弱婦孺。
對付這樣的流寇陣型,兵家自然早有破解招數,那就是——粘頭擊尾。熊妖一千部眾迎戰雪族前鋒,其餘三千部眾自後追殺雪族後隊。
所謂“粘頭”,重在一個“粘”字。雪族前鋒發起攻擊時,熊妖轉身就跑,但又不跑遠,總是保持兩百步(投擲槍矛的極限)距離,
等到雪族前鋒欲回頭救援後隊時,卻又搖旗呐喊的殺來,這個“粘”字,讓雪族前鋒銳利的戰鬥力在瞻前顧後中如泥牛入海,一身的力量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