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12(1 / 2)

第十一章

被一個男人如此感動是我從未有過的經驗,可是我的理智終於在最後關頭成功阻截了我點頭的衝動:“可是那個給了我一件衣服的人已經在我的生命裏留下了太多瘡疤,而且今生今世都不會消失,而這些不是你應份承擔的,這樣對你不公平。”講完我突然覺得有點難過,雖然隻是一點點而已,而已.

“你錯了,留給你這些瘡疤的不是他,是我,目的隻是為了讓你一步步向我走近。”薛兵天扶住我的肩膀用堅定無比地語氣告訴我,就象在宣布國共第一次合作。我抬起頭,望向他,隻見他眼裏清澄無比,反爍著天上的點點繁星,周圍的空氣靜宻,隻有海浪聲嘩嘩地響著仿佛是恒古以來未變過的節奏。我的腦子有些混亂起來,這一幕好象跟我曾經反複出現的一個夢境如此相似,但是對麵這個男人的臉孔在夢境裏卻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清晰過。是不是真的象薛兵天說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呢?算了,我真的覺得很累了,累得連思考的力氣也沒有了。

人們偷偷從背後注視我的目光依然是曖昧而鄙視的,我照舊熟視無睹地直挺著腰板來去。鮮花派送項目進行得很順利,風險基金也申請到了,下個月就可以到大洲的帳戶上,DIDO的投資已經可以不用考慮了,這讓我鬆了一口氣。自從答應了薛兵天之後我就一直對要不要跟他的親戚扯上經濟關係頭痛不已,現在終於一切都迎忍而解了。我手頭的移交工作也進行得很順利,隻剩下一個星期時間我就要跟這裏徹底說BYEBYE了。

桌麵上電話響,果然是薛兵天:“離開你二十五天零十七個小時十三分鍾了,很想念你,比想念島上的碳燒生蠔加鐵板青口還要多出一份薄荷葉炒海瓜子。”

“在老六的攤子上吃加多一窩潮州粥總共還不夠五十塊錢!”我很為自己不值。

“今天下班我來接你呀。”

“你到島上了?”我吃了一驚。

“對呀。”

雖然早知這家夥神出鬼沒的,但是這個樣子跳出來還是怪嚇人的:“你每次都這麼鬼鬼崇崇的!”

“你就不能裝出驚喜一些的樣子嗎?做人家女朋友也應該有些起碼的責任感耶。”

捫心自問,好象隻見有驚不見有喜,於是覺得有些心虛起來:“晚上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呀。”我終於從廚房方向遙遙地捕獲到一絲我那若隱若現的為人女友應有的責任感。

“雖然這個提議很讓人心動,可是我今天晚上有更特別的安排。”

“聽起來你沒打算告訴我你的安排是什麼。”

“怎麼,你怕我會賣了你嗎。”

“放心,你不用激將法我也會去,隻是到時候不知道是誰把誰給賣了。”

“知道嗎?如果說我這輩子隻做對了一件事的話那就是終於捉到你做我的愛人。”薛兵天又開始對住電話開始抒情,可惜我的胃部終於無力消化如此反酸的文字,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薛兵天很知情識趣地沒在渡假村出現,而是約了我在碼頭。為了準時到達,下了班告訴了阿甜一聲,我甚至連工裝都來不及換,就趕了過去。遠遠地看見薛兵天逆風站在大堤盡頭,一身白衫白褲,在風中獵獵地飛著,心神有一絲兒的恍惚:“是他嗎?命中注定的就是這個男人嗎?”

“幹嘛?發什麼呆?”薛兵天迎過來握住我的手。

“沒有,隻是替你們家工人辛苦而已,最不愛幹淨的人還老愛穿著白衣服。”

“撒謊。”薛兵天神情輕鬆地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卻沒有追問下去。唉,在他麵前我好象總是一覽無遺。

他牽著我的手上了泊在近旁的一艘快艇:“要出島嗎?”我奇怪地問。

“對,不光是出島,還是回大洲。”薛兵天狡黠地一笑,做了個手勢,快艇馬上發動起來。

“回大洲?!”我的眼皮熱熱地一跳,“可是我什麼都沒帶呢,而且連衣服都沒換,還穿著工衣呢。”

“你那些便裝還不如工衣呢。”薛兵天很不留情麵。

“我專門空出衣櫃好給很有責任感的人一個表現的機會。”我大言不慚。

“好,那就說定了,以後不是我買的衣服你就不許穿!”薛兵天說這句話的時候讓我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踩到粑粑了,於是立刻反口:“才不要呢,萬一要是哪天你不肯給我買衣服或者把錢全拿去貼狐狸精了的話,那我還不得光脫脫出門呀!”

薛兵天歎了口氣:“從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下了毒手了,除了把你留起來自己用以外再找不到其他出路了,所以狐狸精們我是無福消受,隻好全部留給我兒子了。至於給你買衣服的錢,你放心,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在我破產之前把天底下所有男人的眼睛給挖掉的,讓你光脫脫給別的男人看了去,哼哼,那我不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