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又是哪裏?陳薇被帶進一間屋裏,然後身後的門就被關上了。
有人背對著她,長身而立,這個身影就算隔了三年她仍是熟悉的,隻是清瘦了不少,她站住沒有動,若說方才船上初見時她驚訝的難以自己,現在卻已經平靜不少。
那人微微的咳了幾聲,燭光也似乎隨之晃動,恍然間有些玄暈的感覺。
然後那個人終於回頭,一如三年前那般俊逸不凡,卻似乎蒼老了些,也瘦了許多,眉目間一些當年讓她肅然起敬的正氣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漠然,若不是五官完全一樣,她幾乎以為那是個陌生人。
“我聽到你唱那個曲了,與三年前一模一樣,卿卿,你竟然還活著?”他走近她,瘦而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手抖得厲害,一觸到她的臉就用力的擒住,著了魔般,“你真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他說著,兩滴淚便滾下來,掉在自己的手上,毫無知覺。
陳薇莫名的覺得這個人陌生的厲害,下意識的想往後退,身體卻猛的被他抱住,然後灼熱的呼吸噴上來,熟悉而不確定的唇找到她的,近乎瘋狂的吻起來。
她並不阻止,隻是任他吻,漸漸地屬於他的味道沁進來,包括吻的方式,陳薇才覺得熟悉起來,然而同時口中嚐到了血的味道,她一驚,手伸到兩人的唇之間,推開他。
他滿嘴是血。
“你怎麼了?”
他用衣袖擦了一下嘴,並不看袖上的殷紅,隻是淡然道:“老毛病了,不礙事的。”說著伸手擦去陳薇嘴角沾到的血,擦了兩下,手指又在她的臉上停住,流連不去,似乎確認她真的存在。
“卿卿,我的卿卿。”他又用力的抱住她。
陳薇心裏感慨萬千,現在的局麵有些複雜了,眼中有溫熱的東西不斷往外湧,她用力揪緊了他的衣服,心裏有太多的事想對他說,然後卻死命的咬住唇,不行,也不能說。
“齊箏,”她終於叫他的名,感覺他的身體顫了一下,也許他在盼望著她後麵是一句肺腑之言,卻聽她道,“那孔不二是我的夫君,我已經是他人婦。”
“不!”齊箏的身體猛的僵住,其實他方才就已經看出來了,此時聽她親口說卻仍如晴天霹靂,他抱著她的力道忽然大了幾分,啞著聲音道,“你我四年前就已成親,有媒妁之言,行過夫妻之禮,你怎麼可能是他的妻子?”
“但我以為你死了,我與孔不二也是拜過堂的。”
“不算!”他忽的鬆開她,盯著她的臉,“你是我的,是我齊箏一人的,誰也休想與我搶。”說話時眼裏多了幾分狠勁,眸光冷的嚇人。
那股陌生的感覺又來,陳薇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齊箏是何等心細之人,隻是微微退了一下,便感覺到她的排斥,湊近她道:“你不願意嗎?還是你對他已有情?”
陳薇隻是搖頭,在他的記憶中齊箏從未這般霸道過,此時,真的像個陌生人。
“齊箏,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時過境遷,你冷靜些。”手輕輕的抵在齊箏的胸口卻被他很快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