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求之不得。”衛若蘭這回是真高興。
其他眾人見並無他事,便忙四下裏散了。佛爺又轉了一圈,才趕緊丟下幾人回去,一路上還想著齊文,以及他的劍,似乎真的有些奇怪。難道這事兒真有他的份兒?還是純屬巧合?
繞來繞去,轉了好幾圈,才回到客店,隻見穗兒正著急的等在那裏。佛爺忙迎上去問道:“怎麼了,你來做什麼?姑娘呢,她可好?”
“姑娘……聽說姑娘還好,那日回去還是有些累了,歇了這兩日已經緩過來,多的就不知道了。這裏有多爺和陳公公的急信,讓我立等爺的回話。”穗兒趕緊行禮回話,看樣子愈發著急。
佛爺忙接過來,又是火漆封口,大概是非比尋常。佛爺一邊兒查看,一邊兒問道:“今兒怎麼讓你出來了?還是宮裏另外有事兒?”
穗兒忙應道:“今兒我請的假,戴公公準了,我去給陳公公說,陳公公就讓我順便帶出來。要不然跟姑娘的人就那些親近的,若是一下子走幾個,有事兒可支使不開。”
佛爺讓穗兒在一旁腳踏上坐了,一邊拆著信,隨口又問道:“不是讓你好生服侍姑娘嗎?什麼事兒要請假出來?聽說公公可等著提拔你,若是總往外跑,名聲可不大好。”
穗兒忙起來回道:“爺……這個……”捏的一手心汗,解釋道,“前兒姑娘……爺,把九兒他娘接來,前兒我去看了一下,她現在還好,我把那拐棍也給她了。老嬤嬤很高興,今兒不該我當班,又才得了姑娘不少賞賜,還有點心,想送些給她嚐嚐,就說是九兒孝敬她的。九兒現在忙,等閑了再去看她。這句是姑娘教的,我……”
“算了,你也是一番小心。日後少出來些,尼姑庵終究不是你該常去的地方。”佛爺搖搖頭,歎息一聲,忽然看到手中的信,神色一變,差點兒跳起來。
不知宮裏又有何事,讓佛爺如此震動?
夏日的風雨,是說來就來,一陣大風過,一片烏雲至,片刻便是雨,陣雨也好,暴雨也好,氣勢都不容小覷。
這會兒正是夏日酉初刻,原本便將近張燈時分,天色昏暗。一陣風起,濃雲密布,雷聲隆隆,隨時都會下起大雨來,燈也提前亮起來。竹殿前偏殿內,佛爺剛趕到,忙盥洗過,坐下來吃著茶,又急切的看著陳公公,等著他說個清楚。多多還在陪太上皇做晚課,沒來。
陳公公謝了座,在一旁斜簽著坐了,忙回道:“爺,這事兒……大概外頭的事情爺已經聽說了,我就不用從頭開始了吧?”陳公公自然是指賈家最近的新鮮事兒,雖然金陵的事兒還沒在京裏散布開,但消息靈通的大概是都知道了。陳公公自然也聽說了一些,見佛爺點頭,陳公公接著道,“這事兒……也不知道北府是怎麼知道的,我隻是覺得他們必定是知道,因此……這兩日總在接觸宮裏的人,大概是想在竹殿安插人。”
佛爺點點頭,道:“這個你信上已經寫了……具體的情形如何?”在來的路上,佛爺已經大略想了一遍,照著眼下的情形,莫非是他覺得事情快要結束,因此可以放心大膽的將黛玉娶回去?還是想著如今事情有變,金陵的事情似乎遠出乎他們意料,因此想加倍小心?這些,大概還有待核實,但無論如何,讓外人進到竹殿,絕非好事。
陳公公等佛爺想了片刻抬起頭來,才接著道:“我估計是北王聽說姑娘到山裏的事兒,那幾天我們沒在意,他也可能遣人去打聽了,但未必能打聽到什麼,畢竟寺裏一直都有咱們的人,而且爺陪著姑娘去也是聖旨,並無話可說。
但回來次日,就有幾撥人來,找的當然不是我。爺大概也知道,殿內的人尋常隻能在宮裏走動,出不去。因此他都是找的宮門的守衛,曲裏拐彎的找殿內其他人。隻是他們都經我交代過,而且原本就有規矩,不能私自與外頭交通,這事兒我也就知道了。而且通過穗兒和齊文他們,我將宮門那幾個被找過的也都查到,也問過了。眼下隻知道來人是北府的人,想在竹殿安插人,至於目的,暫時還沒說。或者讓安插的人做什麼也都沒交代,隻說若是允了,三日後來等話。我才弄清楚前因後果,趕緊告訴爺,看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