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皇帝推得一幹二淨,佛爺也不用惹禍上身,搖頭道:“賈家那許多仇人,誰知道究竟是哪一個?雖然有些隱隱約約的跡象,可事過境遷,無憑無據的,我也不能妄言。倒是有樣東西該送給皇上,卻隻能你知我知,最好別牽連無辜。”說著話從身上掏出玉符金冊來,小心的遞給大皇帝,道,“沒別的意思,就是這東西尋常人消受不起,隻怕還會遭反噬。”
見佛爺說的珍重,舉止小心,大皇帝小心的打開外頭的盒子,半天也弄不清楚,也沒太在意,隻問道:“賈家的仇人?那事兒……朕怎麼聽到一絲風聲,說是世交做下的?朕隻是不確認,愛卿是否插手。既然沒有,反倒好辦。再有金陵的事情,愛卿又作何解釋?”這兩件莫名其妙的事兒,著實讓人苦惱。
“那離得也太遠了,皇上以為我三十二身相能隨便四處去的?”佛爺愈發輕描淡寫,應道,“也不說虛的,我也打聽了,但那邊的事兒愈發離奇。皇上也已經說過,那個嫁禍著實很蹩腳,但唯有一事,著實蹊蹺。在事發當時,應該就在同時,尚方寶劍似乎真的遺失,後來又奇怪的出現在正堂壁上。別的尚且罷了,我也不相信,唯有這一節,不知道是否有人做給我看的;還是想讓我別多事兒。因此近來一直躲著。”
“你不用明裏暗裏說朕!”大皇帝白了他一眼,哼了一下,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疑惑道,“愛卿說尚方寶劍……父皇已經賜給齊文……!”一拍腦門,大皇帝一愣,驚道,“難道真是天意?前朝的尚方寶劍……既然如此,大該愛卿也聽說一些了。朕不如再告訴你一些。那尚方寶劍可以隨意調動前朝眾臣,有它在手,天下一時也難定。齊老將軍發現被騙之後,悔恨難當,但是對於改朝換代,倒也能理解,唯有對賈家恨之入骨。興許也是天數……父皇當時將那個賜給齊文之事,朕還有些奇怪。沒想到……”
“那也說不通。”佛爺搖頭道,“齊文心思簡單,而且人在山中,那劍又如何到得了金陵?而且既然是有人嫁禍,那夢見尚方寶劍便是一句鬼話,如何能信?”
“不然,”大皇帝似乎已經想明白,搖頭笑道,“便是嫁禍做鬼,也得看時機。有人三番兩次陷害玉兒,也有人想嫁禍愛卿,但未必能如願。朕倒是以為,那尚方寶劍果真有些靈氣,遇到愛卿和玉兒,又到了那靈秀之地,故而為主報仇,也很可能。”想想又點點頭,似乎深信不疑,笑道,“這事兒就這樣吧。倒是聽說愛卿和玉兒在山裏很是愜意。”
“玉兒喜愛自然,到了那裏猶如出籠之鳥,隻可惜後幾日為齊文的事兒憂心,著實可惜。”佛爺搖搖頭,又問道,“既然此事已明,我近日就要成親了,不知道大舅哥來不來吃喜酒?”
又是這句,大皇帝惱的無可無不可,故意將眉頭皺成一個疙瘩,看著佛爺道:“急什麼?玉兒才及笄,讓她再玩些時候多好的。而且合兒也難得開心些時候……你們到山裏去的時候合兒成天和父皇母後胡鬧,吵著也要去。如果不是朕攔著,隻怕你們的好事兒……”依舊皺著眉頭,扮成一個好笑的鬼臉,大皇帝搖著頭,哫嚕著嘴兒,很是得意。
“多謝大舅哥成全。”佛爺心下一樂,想了一下,問道,“賈家的事兒皇上準備如何了結?玉兒被皇太子糾纏不過,必定傷心難過,我看還是早些離了這裏的好,也免得皇上憂心。”
“賈家的事兒……”皇上歎息道,“正所謂人命關天,如今剩下的,死罪少,活罪多,不如將他們都發配到西北邊地充軍吧。那些與案子有涉的家奴也充軍去。聽說賈四姑娘和小姐兒已經被接走,怎麼,愛卿害怕朕吃人的不成?”
“有備無患!”佛爺故作正經,想了一下,點頭道,“西北苦寒之地,許多時候生不如死,如此也好。既然如此,又為何留著玉兒不放?難道還想出爾反爾?”
“朕像那種人嗎?”大皇帝高挑著眉頭,一臉苦相,又擺著架子道,“怎麼說也算朕的禦妹,又知書達禮,啟兒說她出口成章,比那些狀元翰林還深刻……”大皇帝忽然來了興致,挪了一下屁股,趴在炕桌上笑道,“朕還真有這個主意,讓玉兒留下來,幫朕教訓教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便是朝中有什麼大事兒,也問問她的意思。這事兒現在才算厘清了,朕還想閑了和玉兒切磋一下,或者向她討教一番,愛卿不會介意吧?她好歹也是朕的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