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0章 再來戲齊文(1)(1 / 2)

但黛玉就是笑,還衝著大皇帝調皮的眨眼睛,就是要讓他好好出糗:下次別再拿耍劍當劍舞了,一點兒見識都沒有;還不認識玉符金冊上的篆體字,不學無術。就這樣子,看的佛爺心下也有三分酸,不知道她到底還有什麼得意的,盡顯淘氣讓人喜愛,這不是給他樹敵麼?

閑話少說,就在眾人一人一份心思,卻都在黛玉身上,甚至還沒來得及對神秘的“博得佳人一片心”幸運人做更多的猜測,就感覺一陣清風飄進來,眼前一亮:好一個瀟灑風流的英俊小後生,金冠閃閃好比雄孔雀;玉麵玲瓏猶如小童子;身材頎長渾然風中樹;傲然率性勝過月下竹。手裏拿著一柄寶劍,踏風而來,款步來到中間,眾人又是一驚。

名器一動驚四方,正是齊文仗劍來。

大概除了皇太子和淮陽王,別人都認識他。但除了黛玉,別人都隻知道那個憨實的齊文,一臉的孩子氣,行動三分稚嫩。這會兒眼前忽然亮出一個絕世“佳人”,遺世獨立,太過意外,因此格外驚訝讚歎可以想見。皇太子和淮陽王對視一眼,心下一股說不出的味兒,卡在喉嚨,進出不得,格外難受。佛爺也不好過,沒想到黛玉慧眼識珠,竟是顆絕世夜明珠。

正是顆絕世夜明珠,雖然眼前在座的都是天下最尊貴之人,尤其是眼角餘光掃過去,佛爺竟然與大皇帝同席,但這又如何?齊文混無半分局促的意思,看一下旁邊的黛玉,投去一個“看我還過得去吧”的眼神,得到黛玉首肯,才上前半步,行禮道:“齊文拜見太上皇,見過好姑娘。”沒等太上皇回話,他竟然隻和黛玉行禮!

這侍衛尋常是不用行跪拜大禮的,尤其是仗劍當值之時,不過半跪而已。可他的氣度在那爽利的一跪之間,似乎愈發的耀眼;沒有絲毫的上下尊卑,不過依禮行事。而對黛玉行禮卻渾然一個侍從對主子的尊敬,甚至還有知遇之意。

黛玉愣了一下,倒也不怪齊文太過直性,反而有些為他高興。齊文就是齊文,沒有那麼多講究,和心眼兒;別看他還是一副孩子氣,但敢作敢當,有勇有謀,才不在乎那些小計倆或者還需要為一個自己最坦蕩的禮左右遲疑。

太上皇看了一下,見黛玉也不動,忙道:“免了。”想想還是不對,轉過來問道:“玉兒……就是要他舞劍?他一個孩子,自幼入宮,哪裏知道哪些。可別是玉兒欺負他老實,父皇可不依。”心下也格外遲疑,齊文自幼入宮,他哪裏來的這身氣度?

“回父皇,”黛玉就看一眼,嘿然笑道,“父皇沒想到吧,齊文雖然是個侍衛,但是可不比一般的侍衛,能耐大著呢。別說是舞劍,就是渾脫舞,他也會。”看著齊文站到她後頭,黛玉讚賞的衝他一笑,又點點頭,似乎肯定又似乎鼓勵。但齊文絲毫不懼,回了黛玉一個謝過好姑娘的神情,黛玉才將唯一的一點兒擔心也放下來。

這下倒好,二人眉來眼去,座上還有幾個能看得下去?淮陽王首先替皇太子發難:“回皇祖父,他不過一個侍衛,怎可在殿中舞劍?若是稍有不虞,或者居心叵測……”

劍乃凶器,別說是舞劍,便是仗劍上殿都是大忌,而且那“侍衛”看著就那麼不順眼,誰知道他有沒有別的打算?這會兒殿內都是親近之人,又是作一家之樂,尋常的侍衛都在門外,他的擔憂倒也不無道理。

聽得此言,眾人無不變色。但黛玉可不買賬,冷哼道:“淮陽王此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是我的侍衛,說他居心叵測,難道淮陽王是擔心我要奪父皇的皇位,還是覺得我和皇兄有什麼深仇大恨,還犯得著趁這等機會來尋仇?還是你太擔心父皇的安危,連上下的禮數都忘了?”說到最後,黛玉想想還是回了一句,免得他下不了台,這酒筵就又該壞了氣氛。

雖然黛玉口氣不急不緩,語調也一般,但氣勢可不容小覷。說完看一眼太上皇,又回頭看一眼齊文,再轉過來看看合昌公主。拿起自己的酒盅,讓九兒倒滿了,遞給齊文,鼓勵的看著他,算是壓驚,或者讓他別擔心。竟然有人敢這麼說話,她一定要護著齊文。更何況,從太上皇的神色裏,黛玉已經看到一些異樣,很不用強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