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兩手抱著他胳膊,笑道:“齊文懂得理兒多著呢,哪裏就這點兒。齊文,那,我隻跟你說個例子,你自己想去,好不好?”見齊文認真的點頭,黛玉才趕緊說道,“他以前不會寫字,寫的很難看。被我取笑後就回去下狠功夫練,還將寫的不錯的悄悄拿給我看。知道他這麼在乎,就會很高興。還有他不會下棋,拿著棋譜回去反複鑽研,每次都有長進……”
緊緊將她摟在懷裏,佛爺笑道:“你的好姑娘最是個懶惰的,而且那會兒在賈家,不便想別人,就像你說的,不合閨中女兒的規矩。她就想辦法做了兩個荷包,一個送給我,一個留給自己。別人不留意,隻當她做了一個。玉兒的繡工是好,但這份心意更好。你現在隻說,想不想公主?然後看公主送你的東西,哪一次敢明著說了?你也好意思這麼明著說出來?雖說你們已經賜婚,但傳出去總歸不大好聽。”
怎麼這麼麻煩呢?不讓想就不想了。明明想了,又為什麼不能說呢?齊文撓著頭,一會兒想想,練字,他的字兒好得很;下棋,他棋藝也不差;荷包,他不會;還有什麼?
“見過公主,見過爺。”穗兒拉著惜春進來見過佛爺,才轉過來指著齊文笑道,“若是將你新得的八寶如意香囊送我一對,我教你個簡單的。”
說來也冤得很,齊文就是比穗兒小些,而且從不計較,眾人就極少當他是個侯爺,更沒人當他是未來的駙馬爺,還是最受寵的合昌公主的駙馬。別說見麵極少給他行禮,而且打罵取笑敲詐勒索一概照舊。那八寶香囊可是皇上賞賜的節禮,穗兒竟然也想要。
黛玉忙嗔道:“穗兒,留點兒體統,你要我那裏多得是,跟齊文要什麼?”
齊文搖頭笑道:“好姑娘,左右不過是個香囊,隻要他喜歡,給他就是。穗兒,你有什麼主意?若是好,便是別的東西隻要我有的都可以。”
穗兒看看黛玉,又看看佛爺,嘿嘿笑道:“公主說的是,禦賜不比其他,我也不要,但成親後得請我到駙馬府做客,還要一醉方休。你也得醉,否則不夠意思。”
惜春忙攔住道:“還醉,中秋你都醉到重陽了,還敢吃。若是再吃,就將你留在鹿邑。”
穗兒一回神,哀歎一聲,話又說過了。自從那次一醉兩天沒醒,見到酒就得被惜春說,便是嘴上說說也不行。別說擔心他吃醉了胡鬧,更怕他誤了差事兒,這護駕的差事,而且還是黛玉,可不許他出差錯。穗兒小心的看著惜春,趕緊雞啄米似的點頭,又忙申辯道:“離重陽還有幾日呢,我不是早醒了嗎?”
眾人聞言一陣大笑,陳公公和九兒陸兒過來給眾人上熱熱的湯圓,一邊兒笑道:“還醒!四姑娘很該再盯緊點兒,若是再不醒,隻怕鹿邑也留不得了。”
穗兒失了理兒,隻得小心點頭,看看齊文,幸好還有個可以欺負的,忙拿著勺子從齊文碗裏將雞蛋搶走,一邊兒道:“不到鹿邑我到亳州,那裏的酒也不錯。”吸哩呼嚕三兩下將碗裏的吃完,又漱過口,看著一臉著急愁苦的齊文,才趕緊笑道,“要說也不難。
明兒就到姑蘇了。你一早就走,到城裏轉一圈兒,若是還沒有什麼中意的東西。那就趕午後回公主駐蹕之地,不論詩詞歌賦,隻要對景的,或者你想著公主的,隨便作一兩首來。不過幾首詩,又是這麼好的時候,信手拈來。若是再不濟,我教你做樣東西,如何?或者我之前做的東西你也見過好些,憑著腦子裏頭一樣想起來的,用心做出來,管保公主喜歡。”
這樣?“好姑娘,使得嗎?”齊文不大相信,小心的看著黛玉,等著她裁決。別人都會欺負他,似乎隻有黛玉不會,或者黛玉欺負他的時候他能看出來,隻要他再追問,黛玉就總會好生告訴他。這會兒這麼要緊的事情,當然還是得問黛玉。
黛玉看看佛爺,想了一下,點頭道:“不如明兒讓誰陪著他先去吧。否則總是個事兒。而且中秋就送了三回節禮,這重陽,沒有親故,隻怕送的還多。若是他找到合適的,也好了了一樁心事。再則人總不會去,姐姐也一定等的著急,有個東西表表心意,總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