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人(2 / 3)

嗤!

一把尖銳的長刀從後背穿體而過,露出後麵那張喪心病狂,發絲狂舞,略顯病態的蒼白臉龐,他雙手舉著長刀,哈哈狂笑著衝向淩晨這邊。

推開小雅,淩晨站起身來,撿起身邊掉落的長槍。

從小與父親相依為命,作為獵戶出身的淩晨,靠山吃山,身手不凡。

老虎、豹子、灰熊……

這種凶惡猛獸,淩晨與父親獵殺過不少,久而久之,他身手格外敏捷,一般成年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見對方衝了過來,淩晨目光一凝,洞察先機,對方破綻百出。可稚嫩的臉龐痛苦不堪,糾結萬分,終於在對方近身的刹那,本能的一槍刺出。

嗤!

長槍入體,刺破心髒。

哐當!

長刀落地,聲音清脆。

淩晨陷入無邊的黑暗世界,第一次殺人的怪異感覺,仿佛是讓他陷入了泥潭,無法自拔,越掙紮陷得越深。

殺人,殺野獸,這是天差地別的感受。

見對方倒下,淩晨並沒有因為贏了對方活下來而感到有一丁點的高興,反而思維呆滯,身體冰涼,四肢僵硬。

後方。

一雙空洞並且迷離的眼眸注視著淩晨,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稚嫩的臉色漸漸浮現出一種瘋狂,更多的卻是對生的渴望。

殺戮繼續著……

村民為了求得一線生機,終於不顧往日親情、友情而臨陣倒戈。

不過,還是有許多有識之士,他們快速組成一個集體,拿著強盜們賜予的武器奮不顧身的衝向強盜,拚死一戰。

一時間,喊殺聲,衝殺聲衝入雲霄,上演著一幕慘烈的畫卷屍體一個接著一個倒下,村民人數銳減,到最後,隻剩下那些膽小的村民自相殘殺。

夕陽墜落,天色寂靜,殺氣縱橫。

血色的天地如同一幅畫卷,仿佛隨時會滴出血來。

淩晨緊閉雙眼,身處血泊,一身粗布長衫破碎不堪,一塊一塊的如同布條般掛在身上。

一柄柄帶血的武器插在泥土沙石中,迎風而立,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蕩數百村民,僅剩淩晨小雅兩人。

這其中有運氣成分,也有好心村民天性善良,不顧自身安危用生命來保護兩個小孩的緣故。

小雅躲在淩晨後麵,她緊緊咬住嘴唇,右手握著一柄匕首,尖銳的刀鋒閃著森森寒光。

“小雅,別怕,有我呢!”稚嫩的少年麵色堅毅,身上傷痕無數,血水浸染,流淌,雙腿微顫,似是體力不支。

後麵的少女“嗯”了一聲,好聽的聲音傳入淩晨耳朵:“我不怕。”

“好。”少年深吸了口,朝前麵那些強盜吼道:“隻要有我在,絕對不允許你們傷害小雅,絕不。”

聲音堅決,果斷,天不怕地不怕。

哪怕是死亡。

大漢眉頭微微皺起。

閃電橫空出現,天空像是玻璃被劈成無數碎片。

突兀的,淩晨感覺後背一涼,冰冷的鐵器刺入體內。

那一刻,淩晨腦子裏一片混亂,嗡嗡作響,好似有擂鼓在耳邊敲動。

淩晨一點一點轉過身去。

雲層中的雷電,轟隆作響,銀龍咆哮般,將整個夜空徹底照亮。

他看到的,是一張猙獰,扭曲,沒有人樣,仿佛女惡魔般的麵孔。

“為什麼?”淩晨虛弱的問道。

“哈哈。”小雅瘋狂的尖叫道:“我要活著,我不能死,絕不。”

年幼的小雅,終究抵不過求生的欲望,最終被死亡的恐懼所改變。

一抹雪白的刀光,橫空出現,照亮這片天地,一閃而逝。

出手的人……

是強盜首領。

小雅忽然感覺脖頸隱隱作痛,舉手一摸,發現有微熱的液體溢出。眼珠在那一刻瞪得大大的,把手湊到眼前一看,才知道這是從自己血管裏流出的鮮血。

她一隻手捂住脖頸,一隻手向淩晨虛抓,眼珠暴突,仿佛隨時可能從眼眶裏跳出來,沙啞得細不可聞的聲音從他嘴裏傳出:“淩晨,救,救我。”

最終,小雅失去生命氣息,心有不甘的“撲通”一聲倒在血泊中。

淩晨也眼前一黑,摔倒在地,麵向小雅。

後者瞪大眼珠盯著前者,死不瞑目。

“這小子身手靈活,性格沉穩,智慧過人,有一股子偏執勁頭,我很喜歡。”強盜首領輕聲宣布道:“從今日起,這小子就是我們山寨中的一員,趕緊帶下去療傷,要用最好的藥留住他的性命。”

從那天起,十三歲的淩晨為了活下去,為了等候時機報仇,事與願違的成了山寨的一份子。

山寨的老大人稱翻天虎,手下人尊稱虎老大,據說是一名刀法精湛的後天巔峰武者,縱橫江湖數十載,戰鬥經驗豐富,方圓百裏沒有敵手。

兜兜轉轉,時過境遷,轉眼便是十年強盜生涯過去。

在過去的這十年來,受到環境的渲染,淩晨的性格一點一點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