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陳俊卿與春蟬定下白首之盟,那廂,王美佳卻在飽受王氏的摧殘。

那天夜裏,陳俊卿走後,王美佳宛如木雕泥塑般,許久都沒有動。

當小翠給她媚香,並告訴她如何使用時,美佳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這樣做。

在良心和自我的煎熬中,美佳憶起了過往種種,想要擺脫一切不幸苦難的強烈欲望促使她最終將媚香顫抖著倒入了風燈之中。

鬼使神差般,美佳丟開了女兒家所有的羞怯之意,在陳俊卿的麵前,如同一朵怒放的獻花般盡情綻放開。

美佳不知道,那樣的她有多美!隻可惜,陳俊卿的心裏隻有聶春蟬,即便中了媚香,也不願就範。

一個巴掌毫不留情的將她的一切期望撕了個粉碎,美佳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在陳俊卿離開之後很久,美佳才掏出解藥吃下,穿上衣服,在陳俊卿的房內呆呆的坐到天明。

當她想起若王氏知道事情沒有按照她所期望的那樣辦成而可能有的反應時,美佳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恐懼如同潮水般將她牢牢的包圍起來,她驚慌失措的離開萬卷樓,漫無目的的走著。

因為喬裝,美佳在自己的鞋外另套了雙男人的大鞋,可是雨後的道路泥濘濕滑,她的小腳根本無法讓她走的比平時更快些。當她茫然四顧不知該往哪裏去時,脖子後一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從美佳去萬卷樓開始,王氏就派人偷偷跟著她,一來,是怕美佳臨陣退縮,二來,萬一陳俊卿逃走,也好抓回他強迫二人把事情辦成。

沒想到,耶律明德捷足先登的救走了陳俊卿,尾隨之人不敢貿然闖進興化軍營搶人,隻得回來看著王美佳。當美佳神色倉惶的離開萬卷樓時,尾隨之人輕易地敲暈她,把她給帶了回來。

看到美佳被抓回來,又聽說陳俊卿被人救走,王氏心中頓時升起不祥的預感。她急不可待地撕扯開美佳的衣服,光潔如玉般的肌膚依舊潔白無暇,沒有一絲一毫歡愛的痕跡,王氏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湖底。

失望、不甘、惱怒等等情緒一股腦的湧了上來,王氏的臉變得鐵青,雙手顫抖,她舉起巴掌,狠狠地將暈倒在地的美佳給打醒了過來。

醒來時第一個感覺就是痛!

“啊!”看清王氏的刹那,美佳驚叫一聲,縮成了一團,嘴角邊,一縷鮮血緩緩滴落,臉上,五個清晰的指印很快就浮現了出來。

“姑、姑姑,我、我照您的,吩咐,把藥下到風、風燈裏了,可、可是,表哥他、他……”

“他根本就沒有碰你,對嗎?”王氏的聲音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陰森森的,叫人不寒而栗。

美佳拚命地拽緊身上的衣衫,顫抖著,不敢回答。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是不成器的東西,白長了這張漂亮的臉蛋了。美佳,你說姑姑我該怎麼罰你才是呢,嗯?”

“求、求、求姑姑……”

“求我?美佳,姑姑給了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抓緊,這就怪不得姑姑我了。小翠!”王氏的聲音徒然變得凜冽,小翠應了聲,從身後拿出一個四方方的盒子。

美佳看著那盒子,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煞白。

“小翠,關門!”

王氏屋裏的門緩緩的關上了,美佳突然瘋了似的向門口撲來,卻被人牢牢地按到在了地上,嘴被人用布條緊緊的勒住,盈盈淚眼中,滿是絕望……

直到天黑下來,王氏屋子的門才再一次的打開,兩個家丁拖著被折磨的暈厥了不知多少次的美佳,把她象扔垃圾一樣扔進了她那間冰冷的屋子。

美佳一動不動地躺在冰涼的地麵上,直到一個黑影偷偷地摸進了她的房內。晚上,陳伯剛要入睡,就聽見屋外有人說話。他悄悄爬起來,摸著黑,來到門口。

“我的娘唉,夫人這手還真黑,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她也下得去手,方才我看了,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算什麼?我看到過的可比這狠多了,你啊,就當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主子家的事情輪不到我們插手,叫幹嘛就幹嘛,別忘了,我們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