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死牢(1 / 2)

誰經過暮春時節雨打梨花

留不住一襲白衣勝雪

誰將依稀故夢去揮毫書寫

來換得一場生死離別

誰還記得風過長街遙遠了歲月

誰將夙願埋下青塚再難解

流年易逝期盼也凋謝

誰輕聲歎息過城樓月圓缺

悲喜於心中背誦成訣

誰又惋惜癡纏執迷經不起翻閱

瑾王府論起氣派是著實氣派,論起典雅想來在長寧城中也無出其右,南祺這幾日在王府別院住著,一麵愜意,一麵又時時懸心,已在這裏住了月餘,正主沒見著也就罷了,滯留的消息也不能盡快傳回鍾蒼,若是知道的,說他這是以汗王身份前來聯誼臨昭,不知道的還以為鍾蒼汗王被軟禁起來了呢,想來著實憋屈了些。

憋屈便憋屈了罷,原還想著見見漢人風光,如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裏也隻有巫祝過來與他閑閑攀談兩句,談的無非是見到瑾王之後如何商議兩邦交好的事,想來也是無趣得緊,日日這般過,那巫祝年紀畢竟大些,性子沉穩些,可南祺雖有漢人血脈,但自小便是馬背上長大的草原男兒,一日兩日或可受得,偏偏這軟禁竟是一月兩月的過,這誰受得了,今日正好見著自己院落沒什麼執勤的家丁,他換了身質樸衣裳,挽起袖口,悄沒聲兒地溜出了小院兒。

瑾王府雖然看上去安安靜靜一片鬆散,幹活的沒幾個人,出入的仆從也不多,但是舉手投足都顯示出了大戶人家的規整嚴謹,雖然換了裝束,但也實在不敢太放肆了,南祺雖從未踏足中原,但也知道這表麵寬敞的高樓大院之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在暗處盯著自己,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亦實在不愛回自己房間,左右看看發現右邊一處小徑楓葉正紅,心下歡喜,又是個僻靜的好去處,便緩緩走去。

清廷在一片虛無之中醒過來時候但見四周漆黑一片,本能地伸手摸向腰間,沒有鼓棒,心下涼了一大截,呼吸也慌亂了起來。

她想坐起身,卻不料身受桎梏,除了雙臂可以動,上身自頸椎之下半分知覺也無,細細想來,應該是被人封鎖了幾處穴道,隻是這穴位過大,她若極力想要衝破或者試圖以手解開,隻怕血液倒流心脈有性命之憂。

她閉起雙眼,細細思索如今形勢,雖然漆黑一片什麼也不能看到也並無知覺,好在頭腦是清醒的,她用手掌抵著身下物件試圖撐著身子起來,雖然使不上勁,但卻摸出身下之物乃是一方堅厚石床,石床寒氣上湧,若是一般女子隻怕靠近半分都會受不住,而她卻沒日沒夜地躺著一點事兒也沒有,真是多虧了那個封鎖住她身上幾處大穴的那個人,不然寒氣入體,不死也消了半條命。

四周一絲光亮也無,石床向來是給內功深厚的子弟們練功所成,清廷手掌在身側石床上摸索,石床上浮凸著一些細小花紋但隻能摸到片麵,終是沒什麼大用,她摸索了會兒疑慮更深,現在的她如果沒有料錯的話,應是被人困在了一間練功用的地下暗室,並且困她的人乃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她是怎麼來的這裏,又是怎麼被抓的呢,記憶之中像是在與一個內功很好的黑影打鬥,她思路理得清晰,可是偏偏想不出對方是誰,這實在是令人頭痛。

正想著時候突然房門大開,白光透進屋內映出門口黑影,因為不能適應突如其來的強光,清廷隻是短短地看了一眼門口那個影子便閉緊了眼睛,那黑影大步走進來,帶著嘩啦嘩啦鐵鏈碰撞的聲音越走越近,清廷閉著眼睛感覺到那個黑影的腳步在石床邊停了下來,然後又是嘩啦嘩啦幾聲鐵鏈碰撞的聲響,她原本搭在石床上的手被一隻粗糙冰涼的大手握了握,那隻大手上戴著陰涼的蛇皮手套,那上麵粗糙的鱗片質感清廷覺得很熟悉,她極力地睜大眼睛想把對方看清,可是剛剛睜開眼睛就又被屋中白光刺得雙眸疼痛,眼淚湧出來流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