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打算……出去工作。”丁佟貝咬了咬內唇,輕聲張嘴,說完就轉頭借夾菜不去看容晉。
然而一伸手便探向了又嫩又滑的豆腐,結果手上力道不穩,一筷子將豆腐夾得散碎,丁佟貝定了定,將手收回,心緒莫名紊亂。
“工作?”容晉倒是沒有她想象的那樣反應劇烈,隻是淡淡揚了聲調,突然哼笑一聲,“想通了是麼?”
丁佟貝見他並沒有預想的大發雷霆,卻是給了個不在她料想範圍內的反應,於是略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平複,抬眼看他,“想通什麼?”
“到我公司。”
“……。”原來他想的是這個,丁佟貝即刻了然,張嘴道,“你敢用我麼?”
容晉輕眯了一下眼角,眼裏雜糅了複雜而狠厲的神色盯著她,嘴裏鄙嗤道:“那就沒人敢用你!”
“……。”也對,隻要他一句話,的確沒人敢用她。
丁佟貝被他的話刺得一時無語,倔強的眼神一瞬間失去光芒,難得在他麵前如此毫無掩飾,頓頓移了眼珠望向餐桌前方一副巨大的抽象畫作,“你還怕我跑了麼?”她麵無表情的哼笑一聲,“我能跑到哪去?更何況,她還在你手上!”喃喃一句,細若蚊蠅。
這裏是她的家鄉,而她卻無處可去。
容晉見她這幅毫無生機的表情,突然一臉厭惡。然而再聽到她後麵的話時,更像是觸到他的雷點一樣,怒火無法遏製,伸出長臂猛得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拽到自己身前。
丁佟貝卻像是已經沒有疼痛感的行屍走肉一樣,任由他五指深陷在自己脖頸處,不做任何掙紮,隻是眼神還死死盯著那副抽象畫。
容晉愈發火氣猛烈,捏著她的脖子逼迫著她轉向自己,眼裏透出陰鷙篤鶩,“我說過很多次,跟我說話的時候要看著我。”
丁佟貝這次似乎下定了決心與他反著幹,他越是暴戾,她越是垂下眼皮。
“很好。”容晉突然轉怒為笑。勾在她脖子後邊的手猛得抽出伸到她麵前,兩指一掐箍住她下頜,用盡力道,幾乎要捏碎她。
“很好。”容晉又笑著重複了一遍,聲音卻是裏充滿令人戰栗的寒意,“知道我這一個星期不在,去哪了麼?”
丁佟貝幹脆閉了眼睛,隻是不住顫抖的睫毛似乎泄了些什麼。她有很不好的預感,在容晉說這個話的時候。
“迪拜。怎麼樣,不錯的地方吧?!”
丁佟貝的心再次猛烈跳動了一下,手在一側猛地攫住椅子邊緣,纖白的手背爆出分明的血管。
見她依然不說話不睜眼,容晉手上力道更足,說話也再不藏掖,“有人告訴我他在那裏。”
容晉的話說得雲淡風輕,卻震的丁佟貝猛得睜開眼皮,漆黑的雙眸驚懼的望著容晉,身上忍不住瑟瑟發抖,嘴上嘶啞道:“你,你找到他了?”
“你猜?”容晉突然笑容加深,猛得一甩手,鬆了丁佟貝。
丁佟貝被甩得臉偏向一邊,脖頸“嘎嘣”一聲響,卻顧不上疼痛,隻急急又轉過來看向他,伸手抓著他的手臂,“你快告訴我,他到底在哪?”
容晉沉臉冷哼一聲,揮掉她的手,起身往樓上走。
丁佟貝就像是被人抽空一樣,全身無力,虛虛地癱在椅子上,可眼神卻還似有不甘地一直膠著著容晉的背影,直到他的腳步停在樓梯邊上。
“想工作,隨你,如果你能找得到的話。”容晉站定,冷冷一句,說完抬腳走了上去,頭也不回。
走到樓上書房,容晉給賀堯打了個電話,10分鍾後賀堯便出現在容宅的書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