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若放在平時也沒什麼要不得的,隻是在這住著孤男寡女的房間裏,是有那麼一些容易引人遐想的。
莫惜隻聽“哐當”一聲響,原是正垂釣的人難抵睡意碰到燭台,燭火與燈油一同遇上了莫君的袖擺。
這時,又恰巧有股子意味不明的風從窗外吹了進來,火勢借風而行,燃過其手中墨跡,莫惜晃眼看見某個人卻不扔掉那書,再細看,那人的眼中竟有些不舍的痛色。
那痛色過於明顯,卻又不像作假,這讓莫惜剛回神又呆了呆。
於是火勢趁機再蔓延而上,正在灼傷其手臂。這個時候,莫惜終於回神了,隻是這人呀有時候對有些事也有些天然呆,這不,她心裏又想著在先關窗和先照顧人之間先選後者是要不得的。
莫惜不知道這再次走神可是比前兩次要不得還要要不得的。如此,莫君的手臂想是傷得不輕了,若是再要不得一會兒,估摸著薄被都是要燒毀大半了。
莫惜其實也不是粗心的人,隻是平素這些事從不用她親力親為,遂,竟暫時忘記了女兒身用身子撲向莫君,意圖滅火,當真是有點令人發笑。
他們的身體在這明火中親密接觸著,因著情勢,莫惜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妥,莫君卻是感覺著的。
如此小火燒身竟上演了一出烈火焚身的戲。這種結果是莫君想不到的,當下,有些哭笑不得,也有點點感動。這丫頭,真是有趣。
滅火的過程說來話長,實際也是很長,因為莫惜的動作,莫君有些放不開手腳,費了很長的時間。主要是還是少年年紀的莫君以為莫惜不是在滅火,而是在點火。
不然,誰能告訴他,他心裏微微的悸動與熱度是怎麼回事兒。
火是滅了,他們的體力都算好的,許是這般情景兩人都有些後知後覺,因著累而遂了心,兩個會武的人竟都有些力竭。
現下,可難為了他們的這個姿勢,莫惜胸貼著莫君的手臂,頭靠著他的右肩。甚是窘迫。
她扭動了一下身子想要拉開一些距離,卻聽見莫君的抽氣聲,便知是自己粗心碰到了莫君受傷的地方。一時不敢再動,也沒有力氣起身。
她不知道莫君手臂雖灼傷卻也感受到一片柔軟,鼻尖更是聞到少女如蘭似麝的體香,靜如他亦是心頭有一瞬異樣。
平下心後,莫君似笑非笑的扭頭調侃道:“小莫惜此舉,我委實感動,不過在下並無斷袖之癖,你這般壓著我,我起不來呀。”
莫惜聞言,一陣氣結,恍然想起方才某個人明明可以不被火纏住,來不及細想便大聲問道:“你剛才明明可以避開的,你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斷袖,還想勾引我,嘿嘿,我不上當。”
其實說完莫惜就有些後悔,她是看到了他不舍而又明顯的痛色的,那本書可能是他的珍貴之物吧。
女子的聲音放得有那麼些無賴,且似乎被故意放大,莫君聞到了一點欲蓋彌彰的味道,也像是看見了她嬌俏的模樣與慌張後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