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初瑤渾身一震，咬緊了血色漸褪的唇，不說話。
“殿下以為本尊不知道，孰不知隻是在欺騙自己。”蓮清歡靜靜望著她，唇角淡淡，似笑非笑。
“那又怎樣，反正已經達成本皇女的目的了。”鳳初瑤冷笑，卻被他淡淡看了一眼，更是咬緊了唇。
“哦？”蓮清歡笑意淡了幾分，“殿下真的認為，鳳矜何會這麼輕易就死？那殿下真是太不了解她。”
鳳初瑤聽得心頭一寒，唇上的血腥味她沒感覺到，周圍的繁華璀璨她沒看到，她隻是忽覺自己的意誌開始逐漸崩潰。
眼前這是她深愛多年的男子啊，她又如何做到徹底與他決裂？她無法與他為敵，自己無論怎樣也是輸，無論做什麼都隻會引來他的冷酷和嘲諷，為什麼？為什麼她對他捧上一顆真心，他卻視而不見？
她永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卻永遠無法回頭。
蓮清歡望她一眼，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繼續說道：
“她性子堅毅，滿腦子怪想法，即便是打不過，也有千萬種方法逃脫。殿下就這麼確定，幾個刺客就能殺了她？”
她看不懂蓮清歡，從頭到尾都看不懂他。
不過……若是毀了容呢？
鳳初瑤勾起紅唇，笑得卻叫人發寒，“那便看她的命。”
“本尊從不信命。”蓮清歡淺笑回應，不再多言。
鳳初瑤久久凝視著他，許久，轉身離開。
蓮清歡看也不看她的背影，忽然伸出手，精致的腕骨裸露在空氣中，叫人滿目驚豔。
停留在窗外許久的靈寵終於探出了腦袋，毛茸茸的一團，一蹦躂就蹦到了蓮清歡的腕上。
乍一看，是一隻白色的小泰迪熊，手掌大小，毛茸茸的，睜著兩隻水靈水靈的眼睛，軟嘟嘟的姿態讓人很是喜愛。
“如何？”蓮清歡拍拍它的腦袋，撫平它腦袋上翹起來的呆毛。
小熊眨巴眨巴眼睛，抬爪順了順毛，始終不開口。
蓮清歡微笑，“說了就給你好吃的。”
小熊立刻點頭，四爪並用的攀住他的袖袍：“沒死，不過似乎是傷了臉。”聲音糯糯的，軟軟的，聽著很舒心。
蓮清歡卻失了笑容，眸中閃了一抹暗芒，許久才問，“毀容了？”
“她從樹上掉落的速度太快了，隻看見一大片血，她就落到了雲海中。”小熊搖頭，表示它也不清楚，不過說完它立刻摸了摸腦袋，“但是她掉落的速度不對勁，似乎是助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啥，小熊揉了揉頭上亂糟糟的軟毛，泄氣的趴到蓮清歡的臂彎中，證明它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蓮清歡聞言卻是一笑，那笑中似乎含了幾分忍俊不禁，又含了幾分無奈。
“就知道她不會輕易屈服。”
無奈的笑笑，他的手移到了身旁的瓷桌上，拿起果盤最底下的橙色物體，朝臂彎扔過去。
小熊精準無誤的接住，抱在懷裏哢擦哢擦就啃起來。
蓮清歡望著窗外仙雲悠悠，低低歎了口氣，帶著愁意和些許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