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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我,我送你的,很快過去小半夜。時容終於走進宿舍,回身對李亞東說:“太晚了,明天再見,回去別騎得太快。”李亞東擺擺手,看她關好房門,騎車離開。

回到學校,大門早關了,他把自行車扔在路邊上的一棵樹上鎖好,找到圍牆外一塊地勢高的地方,熟練地翻牆而入。剛一落地,一件黑乎乎的東西蒙了上來,他來不及反應,隻是胡亂揮舞著手想抓住什麼,腿窩處已經挨了一腳,他一個趔趄搖搖晃晃向前撲倒在地。然後是一陣密集的拳打腳踢,他知道著了道,無耐用手護著頭臉,蜷起身子,盡力躲著。聽不到來人講話,隻能感覺下手的人想快速解決戰鬥。突然遠處就有人聲傳來,似乎有檢查的老師發現動靜,在叫喊,有人照著他的背狠狠踹了一腳,踢踏踢踏的一陣腳步聲,能聽得出來至少有三四個人迅速散開。李亞東被扶起來,揭開頭上的蓋布,是塊破床單。在校醫室裏,很多人圍著看他接受檢查,他雖然護著重要部位,身上依然滿目青紫,老師們急著問話,他說什麼也不知道,看電影回來晚了隻能翻牆,就被人揍了。教務主任非常生氣。發誓嚴查,說性質惡劣,有hēi社會苗頭。

第二天,一個朋友來接時容,就說李亞東被打了。她一路上哭著,想象李亞東皮開肉綻,頭破血流的樣子,心如刀絞。見麵是在宿舍裏,這多少讓她放心。看到那個大個子躺在床上的樣子,時容忍不住撲上去在他懷抱裏委屈的像個小孩子,好像挨打的是她。看時容哭的差不多了,李亞東支撐著坐起來,最後背上挨的那一腳還是夠勁。“阿容,倒杯水給我。”時容抹幹淨眼淚,趕緊去倒水。“容,我想吃門口‘好再來’的小籠包子。”時容跑著去買回來,看他吃,給他擦嘴角的汁兒。折騰大半天,她差點都忘了李亞東是挨了打躺在這裏。

學校到底把打人的家夥揪了出來,是大一時候他們一起出遊,在黃樹林裏彈吉他的男孩。李亞東去求情,學校最終給那幾個人記了了處分,沒有嚴重到被開除,這件事情沸沸揚揚在校園裏傳了很久。時容很不理解,李亞東和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呢?還是他們打錯了人。李亞東摸摸她的腦袋告訴她,小甲的現任男朋友是這個吉他男孩。時容恍然大悟。“可是,你們不談戀愛已經好久了,他犯得著來打你嗎?”說完看李亞東沒有出聲,突然明白過來,有些沉重的問他:“亞東,你恨她嗎?”李亞東擺弄著撲克牌,許久才抬起頭,眼睛明亮:“不恨,未必是她的主意。”然後拉過時容,抱在懷裏,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頭發,“不想這些,好嗎,快過年了,我們都要回去看父母,會有好幾天彼此見不到。你上次問我會不會想你,我現在告訴你,會想,會非常想,想到心痛。”

火車站上,李亞東送時容踏上西行的列車,火車開動前,他對她說:“照顧好自己,初五我就回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