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女人可以自己頂開頭上壓著的巨石,如種子般頑強昂揚,把石場變成草原。有的女人要人扶一把,挺起胸膛了,也能仰望星空。有的女人綿綿軟軟習慣靠著,男人多高她有多高,在依靠的過程中生出了向外伸展的觸須,隨時準備再次攀附。有的女人,一輩子沒發現泥土外麵還有世界,以為地下就是人生的全部。還有的女人是鳥兒,到處尋找亮晶晶的物品,企圖都搬回自己的巢穴裏,臨了發現不如呷些草兒鋪就一床溫暖。
“你留校沒過多久就離開了是嗎?你的那個彈吉他的男生呢,我記得他好像叫高偉。”尹寧看到小甲手腕上纏了幾層的珍珠手鏈,眼前浮現出來找她要地址的男生和她放進信封的紅珠子串。
“尹寧,你的記性很好。多少年了,還記得他叫高偉。我留校的確沒有多長時間,我走後,他娶了比咱們低幾屆的一個女孩,幾年前來過北京,我們見過麵。對了,去年我們還一起吃過飯。”小甲笑著說,“他離婚有一段時間,自己帶兒子,看起來生活的還不錯。”
“咱們同學中離婚的有好幾對吧,他有**還是老婆有**了?”尹寧看起來還蠻關心高偉,沒打過幾次交道,但她覺得高偉應該是個好男人,就衝著他為小甲做的那些事。
“他們夫妻離婚要說還挺特別,是因為一杯童子尿。”小甲的話引起了倆個女伴的興趣,時容也放下咖啡杯,用好奇的神情期待著小甲的故事。
“高偉挺折騰的。他父親本來身居高位,是他的靠山,他不安分,連續換過幾次單位,最後去了一家當時很紅火的企業。後來父親生場病沒救過來,於是人走茶涼,他感受到真實版的世態炎涼。”隨著小甲的講訴,高偉的生活畫卷徐徐展開在眾女人的麵前。
早些年他出差到北京,找到小甲,說就想見見,沒別的意思。小甲心中一直感覺對他有些愧疚,當時小甲掙錢不多,但特想好好請他吃一頓大餐。高偉不同意,選了家小餐館,他說吃飯是次要,見麵聊聊是重點。
當時高偉的父親去世一年多,他所在的企業在走下坡路,以前的紅紅火火早已成過眼雲煙,很多人沒事可做,工資勉強維持溫飽。高偉的老婆抱怨的厲害,結果見麵成了高偉的脫口秀,小甲見縫插針也隻能說上幾句安慰他的話。
“你啊,真是個好聽眾,以後我不開心了就跟你煲電話粥,你隻管聽著,連見縫插針的安慰都不用。”尹寧插話說。
時容看著尹寧微笑,然後期待的望向小甲,“小甲,接著講,我這幾年都沒跟什麼同學有聯係,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了,,其時我挺關心大家的,可能是本性使然,總懶得打聽別人,也懶於參加同學聚會。聽到你們說起他們來,感覺可親了。我們每個人雖有不同的生活境遇,相同的卻是苦樂酸甜誰也得經曆。”時容習慣性發表她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