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喬黃氏便領著喬玉進來,在屋子中站定,向章禮全蹲身道了福。章禮全忙站起來,回了禮,說客氣了。又問了喬黃氏的好,說這麼多年沒有看見她,精神頭還是很好,身子骨也不錯。
喬黃氏則說章禮全出息了,竟然封了侯,這下章家要以他為榮了。
章禮全笑一笑,不置可否,轉而看了眼喬玉隨意說了句,“沒想到玉兒都這麼大了。”
喬玉聽到章禮全這句話,就直愣愣地開玩笑道:“沒想到禮全哥都這麼老了。”
這話說出後,把喬二奎兩口子直接給雷到了,怕章禮全會因為這句話而不悅。畢竟今日今時的章禮全可是封了侯,身份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如果說以前他們對章禮全懷著感激之情,今日則是添了尊敬和畏懼,兼而有之了。
喬二奎忙上前來,拉著喬玉和喬黃氏兩母女去旁邊坐下,讓她們別在屋子裏老站著。在背對著章禮全的時候喬二奎不免狠狠瞪了眼喬玉,怪她不會說話。誰知道喬玉卻撇撇嘴,不以為然。
轉過身來,喬二奎忙走到章禮全跟前跟他作了一揖,抱歉道:“侯爺,小女不會說話,還請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章禮全卻淡淡一笑,揮一揮手,說:“不妨事,玉兒在我眼裏和小時候沒兩樣。這麼多年了,我在北邊戰場上成日家風吹日曬的,這是老了不少,不複年輕了。”
“這就好,這就好,侯爺大人有大量。”喬二奎一麵訕笑著說話一麵退回去坐到客位上。
章禮全又閑閑喝了兩口茶,將茶盞放下,道:“今兒個我上喬二叔家裏來,一是來瞧一瞧你們,這許多年沒見著,頗為掛懷。二是我有一事想問一問你們。”
喬二奎就說:“勞侯爺掛懷,我們哪裏敢當。但不知道你想問什麼事。”
章禮全頓了頓道:“是這樣,當年我約喬珍去慶紅茶坊,後來她卻爽了約,倒來了延平侯喬永貴將我打了一頓,我想問一問這事情到底是怎麼的?為什麼喬珍沒有來。如今我回了京,卻發現她嫁給了信國公府的李弘濟,這事情又是怎麼的,煩請你們都告訴我。”
喬二奎和喬黃是聽完他這話,不禁臉色都有些難看,互看一眼,心想,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章禮全會來問這件事情。
當年他們兩口子在喬永貴威逼之下,答應給喬珍傳個假消息,讓她那一日沒有去成慶紅茶坊,回來後,兩人整整悶了一個月。覺得對不起恩人,可是後來看喬珍嫁得那樣好,隨著歲月的流逝,這份兒愧疚便漸漸得淡了,直到今日章禮全來重提舊事,兩人的愧疚之意才翻天倒海般地湧了上來。
喬二奎默了一會兒首先開口,“侯爺,這事情是我們對不起你。當年喬永貴上我們家裏來說,讓我媳婦兒去給喬珍傳個話,說你那一日有事情不能去慶紅茶坊赴約。當時,喬永貴說要是我們不去,那他有法子讓我們在京裏混不下去,把我們趕出京城去,而且不但在京城就是別的地方也可以讓我們一家人過不安生。那個時候,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京城裏立足,自然是舍不得離開。而且,這之前他弄得你和你大哥被五城兵馬司抓到大獄裏差一點兒打斷腿,我們也懼怕他的淫威了。就沒出息的答應了。孩兒她娘去跟珍兒傳了話。我們本以為珍兒不去這事情也就算完了,誰料到喬永貴卻去慶紅茶坊打了你。”
說到這裏,一邊兒坐著的喬黃氏已然開始拿帕子抹淚,說喬家對不起章禮全,要打要罰都由他。
“那喬珍嫁給李弘濟的事呢?”章李全追問道。
喬二奎就把自己知道的以及後來喬珍回來說的話都跟他一五一十地說了,最後說:“李弘濟娶珍兒的確是他家裏去提的親,到成婚那一日才發現珍兒是他認識的人。”
章禮全聽完陰著臉,半天沒坑聲,最後說了句,“未必,或者是李弘濟故意這麼對喬珍這麼說的,然後讓喬珍回來跟你們說,哄騙了你們。”
喬二奎兩口子聽完齊齊說了聲,“不能罷。”
誰知道喬玉卻插了句話,“我看是大大的有可能。姐姐被姐夫哄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