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禽獸不如的王也是會後悔的,可惜…她不信。‘
他啞著哭著求她,求他放過他的子民,他說他願意死,他說他後悔了……她卻又在他眼前點燃了他的國家,最後,在他身邊堆起防火沙袋,她要讓他、最後死。
‘你後悔嗎——?’,無性別可言的聲音輕輕出現腦海中,記憶中。
“我不後悔。”,不知是誰問起,但她下意識就答了。
’她為何後悔?那禽獸不如的王無情屠殺了她一家,而可笑的是相比他被殺盡了的家人,他更在乎他的子民,所以他眼睜睜看著子民被殺得時候,他說後悔了?但更可笑的是,她第一步踏入那令人憎惡的國家時,那些子民臉上洋溢著一種叫幸福快樂的東西。可惜……他們不配,他們用的,吃的,穿的,嗬嗬……哪一個不是他們所擁護的王從別人那裏掠奪的?你們…有什麼資格笑?有什麼資格踩著別人家鮮血,幸福的笑著,無憂的活著?‘
——她從不後悔。
那無性別之分的聲音沒有再出聲,陷入了沉默。魔神恢複了點清明,但依舊動不了,睜不開眼睛,隻是腳趾間的黏膩感實在有點讓人煩悶。恍惚間,她好像陷入了迷霧間,眼前白茫茫的,看不清,但她卻聽見了些聲音……
“小花……你的馬真的吃的消嗎?”,眉頭微蹙,雅痞的桃花目間泛著隱隱擔憂…
那痞痞的溫聲,帶些調皮…風流倜儻的桃夭灼灼的男子,靠著販賣消息為生,做著殺人越貨甚至悲劇幕後的牽線者。那樣的男子,他嗜錢如命,但卻有著一顆極細的,有著一顆可以裝下天下大善的心。那是…南宮偃。
“哦~?既然你那麼心善,是否可以替了我這苦命的赤兔~?”妖嬈百煉,不似其聲。
是…花公公。那別扭的人,那呲牙必報的人,但是又那麼令人有安全感的人,所以…這才是納蘭傾雲的爹讓他護在身邊的原因吧。不知為何…即使是自己,卻也下意識的往他身邊靠,仿佛,她天生就可以依靠他似得。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會托福他自己的孩子吧……如果,她還有孩子的話。
“……快走吧,再不趕路,天亮前就到不了集市了。”淡淡寥寥的梵音。
魔神,心中一刺,這聲音,那個前世今生都是占著自己未婚夫的男子,那個霸道到會為她走火入魔,泛著小心眼看似不在乎的為她阻絕一切不好的人和事,即使…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的人…恍惚間,她感覺到臉龐上有些淚濕…如果…她可以回去,她一定不會再讓他霸著自己未婚夫的頭銜了。
“娘!您就讓我去吧!”清朗豔豔的聲音,急迫十足。
“不行!”,嚴厲的喝到。想必是前者的母親。
“娘!我求求您了!再不走,他們就走遠了!”,男子似乎急的快哭出來…
這聲音……是…錦軒?他…是要跟他們一起走?不行,他的身體是吃不消的!心下有些急,想想那清豔脫俗的男子,魔神掙紮著想要去阻攔他,可惜…也僅僅是在淩空掙紮而已…。話鋒一轉
“你確定…你要留在這?”,溫潤如蘭的聲音如人,卻是試探著。
“不去!鬼才要去!”傲嬌十足的聲音混著酒香似得,令人沉醉。
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個敢給芝逸下藥的魂淡夜無色!
’不過…他們到底要去哪?隱隱的,她感覺他們是來尋她,可是…不是說好了等她回去再做準備嗎?難道是古國有意外情況?不應該啊…‘
也許現在的她不懂,但今後,是否得了鎮魂珠的她會理解,對於重要的人,理性神馬的,皆是浮雲而已。
“青龍……青龍,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快睜開眼睛啊,你、”男子的嗓音帶著沙啞,好似許久未睡,好不容易眯了一會,卻被眼前的’青龍‘嚇得魂飛魄散…
是…誰…?青龍…是誰?對你很重要嗎?…芝凡……
“我等你回來……一定…會回來的…”,……這聲音,是芝逸……
“好…等我……”,淺唇微張,輕輕得回應著…那時而溫潤,時而霸道倔強,讓人反叛不得的男子。
’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魔神再一次下定著決心。卻不知,承諾似金的她,從未輕易讓信念而不是理性占據上風的她,輕易地承諾了。
“爹……我不想成婚。”,如暗夜下的樹林般,男自聲音沙啞,張口泛著苦澀。
“我不管!”,嘩啦啦的一地脆生,毀了一套上好的青瓷茶盞,“你說說!桃丫頭和你是青梅竹馬,知根知底得,她對你也是有情有義的!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藴怒的叱問毫不留情,話鋒一轉,“還是……你在外麵有喜歡的人了!?”
……她知道,那如鬆如竹般的夏合歡,也許那菱唇上此刻正掛著苦澀…也許…再次相見,他……一陣眩暈鈍痛,腦子似乎在阻止著自己去幻想那引發心口綿綿鈍痛沉悶的畫麵……
“哦?人已經找到了?”朗潤聲音,充滿了男子風華,位居高位的聲調,卻又好似什麼都引不起他注意似得…。著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卻又如此的陌生…
“是。”,畢恭畢敬,是那彙報的手下吧。
“嗬…那,我要找的人可有消息?”,似乎,終於有那麼個人能引起男子的注意力。
“……並、無…”,膽怯的聲音漸說漸輕
“嗬、!”,聲似冰刀,嘲諷十足!
這心不在焉,位居高位的感覺……好似,不像她認識的什麼人啊?是誰?翻來覆去的思索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然而不等她細細回憶,話鋒一轉,一聲聲怪異的鳥叫聲如盤旋在頭頂,接著,另一個並不熟悉的男聲想起,口吻十分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