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氣正直開放的蘭國,這是人們難以理解的事。蘭國君主的刑罰雖然嚴苛,但隻要你是個不犯錯的良民,隻要你勤勤懇懇腳踏實地地生活,蘭國就不回虧待你。蘭國的男女是平等的,蘭國的女人和男人一樣可以做官,可以讀書,可以出入任何的場合,蘭國有滿是青樓女子的妓院,也有滿是紅杉男子的妓院。蘭國女子唯一不被允許的事情就是看低自己,所以青樓女子,被蘭國男子當作玩物,被蘭國女子所不齒。
所以,他討厭蘭國,從到這個國家的那一刻起,他就討厭這個國家的女子,總是笑靨燦爛,自得其樂的樣子,這種樣子,緩緩地與記憶中的一種影像重疊起來,令他心生說不出的厭惡。
除了女人,他還討厭樂聲,歌舞升平的絲竹亂耳和繡鞋亂舞令他作嘔,所以,在宴席還未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便借故離了席,向宮中靜謐的深處走去。
他的心剛剛可以得到清靜,卻又聽到了遠處的琴音,這琴音,聽在任何人的耳裏,都會是一種享受,除了他,琴音,特別是上佳的琴音於他,隻是一種殘忍的折磨。
他渾身的冷厲之氣越發地厲害,他腰間佩戴的劍開始不安分地抖動,他的眼神變得狂執,每走近琴音的所在,他周身的戾氣就更甚一步。他全然忘了,這是他國的宮中,他全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而此時的公主和明欣,絲毫未有所覺。琴音進入了尾聲,明欣再也按耐不住,走到了公主麵前,氣鼓鼓地坐下,然後委屈屈地盯著公主看,公主仍然不理她,明欣隻得歎了口氣,鬆了擰著的眉眼,笑意就再也藏不住地傾瀉出來,傾進了公主的琴音,公主和她的音深受其染。
明欣指指公主旁邊擺放的玉壺,一副急不可待的神情。公主瞧著她看那些玉壺的眼神,都快直了,軟了心地,點了點頭,然後,滑起了最後的尾音。
明欣邊品著佳釀,邊聽著那絕世之音,早就醉了,幹脆撲倒在琴桌上,半夢半醒地快樂著。
琴音,終於住了。房門,卻伴著一聲鈍響,不見了蹤影。
門外,站著一個人,擋住了所有春日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