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付厲染答的肯定,目光深了深。
楚融看著他,在等他進一步的解釋,可片刻之後他卻默然的負手走到一邊。
周身過往的風聲似乎更大了一些,間或有冰冷的雨絲融合在風裏飄灑下來。
楚融站在原地,側目看著風雨之中那挺拔如山的男子,了然道,“這世上隻有一個我父皇,的確,無論是對我母後,還是對我,你都不可能是他。這座桓城的確是我想要的,可是我寧願你毫不懂我,來日與我在那城門樓下竭盡全力的廝殺一場,也不願意——”
楚融說著一頓,垂眸看向手裏的帖子的時候,唇角笑容就帶了諷刺,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這樣處心積慮,有備而來的成全!”
他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並不單純,看似為了這座桓城,實則也是為了他。
所以便用這種方式,鮮明的拒絕,把一切封殺在千裏之外。
用晏英的名義把這座城池送出去,以此劃開彼此之間的界限——
鮮明而決絕!
再——
不給她一絲一毫肖想和惦念的機會。
這個男人,當真是一如她多年前所見的時候一樣。
無論何時何地,他不會為任何人而退步或者謙讓。
他就是他,他可以在你麵前肆意的出現,再一次次的不辭而別,但卻無論如何,也不接受別人蓄謀已久的靠近。
付厲染靜默的立在風中,緊繃著唇角不置一詞。
楚融站在他身後,神色恍惚的低頭看著自己腳下的枯草。
沉默了好半天,她突然用力咬了下嘴唇,抬頭朝著付厲染的背影看去,艱難而短促的問道,“在你心裏,是不是還是放不下我母後?”
這個問題,其實她原來是想要忽略,不去責問出口的。
此時問了,反而覺得心裏積壓多年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下去。
少女的目光灼灼,盯著他,怕是隻是背影,付厲染依舊能感覺到那兩道視線的穿透力。
他微微閉目緩和了片刻情緒,然後彎唇一笑,淡淡道,“沒有放不下,隻是,她存在過的痕跡,永遠也無法抹煞!”
簡短的幾個字,是最公式化的回答。
楚融心頭一震,突然於電視火化間有了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因為他的心裏曾經存在過秦菁,所以,便不會再容楚融了。
連試一試都不能!
無可否認,楚融也是被他放在心坎上珍視和看重的,可也正是因為這樣——
他可以去和任何人虛以委蛇的演戲或者將就,唯獨不能對楚融這般。
愛一個人,如果不能給她最完整最純粹的,那麼就寧肯放手,讓她去別處追尋更好的,哪怕隻是喜歡一個人——
也應當如此!
所以,他不讓楚融兒時養成的對他的那種依賴感有機會升華成喜歡或者愛。
這才是他,一直以來都是我行我素,果斷而又決絕的大晏國舅。
這個人也才是她一直所熟悉認知的付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