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沒有我,你什麼也不是(1 / 2)

“從亂葬崗爬出來的,是沈流風,東秦兩年後的丞相大人。”沈流風淡淡一笑。“時間剛剛好。很久沒見,子關。”

男子輕點她的鼻頭,微笑道:“很久沒見,奸臣。”

沈流風靜靜的看著麵前的男子。他的臉上隻有微笑,沒有其他的表情。

她的一切,都是在模仿他。但她隻知道他叫子關,身穿白衣,手搖折扇,無時無刻都在微笑。

她需要知道的也就隻有這些。

她也知道他不是帝京的人,也許是魏人。兩年前把她置進弄堂的小屋後他隻來過五次,每一次都在午夜來,每一次都隻帶著一柄折扇。

第一次,他問她顛覆一個皇朝需要什麼。她指了指自己依舊僵硬的嘴巴。他扔下了折扇,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字。

第二次,他二話不說一拳揮來。打得她鼻青臉腫的時候,又扔下了新一把折扇。

第三次,他和她過了一百招後扔下了一把折扇。折扇上畫的是東秦西魏荊南三國地圖。

第四次,他伸手摸摸她千瘡百孔的臉,扔下一把折扇。折扇上寫的是易容的藥方。

正是此刻沈流風感覺到一隻柔軟而強壯的手在僵硬的臉皮上撫摸著。

“補得很好,很美。”子關微笑著,緩緩道:“這是沈流風的樣子。”

沈流風沒有回避,也微笑道:“多謝。”

白皙修長的手指滑過喉嚨上凸起的一點。“喉結也弄了,風兒真是仔細。”

沈流風道:“多謝。”

子關道:“風兒的聲音真好聽。”

沈流風微微抬眸,眸光瀲灩,咧嘴一笑:“多謝。”

手指滑下,子關執起桌上奏折,隻看了一眼那兩個洋洋灑灑的字,微笑道:“不枉費兩年來替你補臉變聲、教你學文習武。”

沈流風溫潤如玉的微笑著,卻笑得比麵對秦暮楓時還要僵硬。“宮裏隔牆有耳,你怎麼——”

尖尖的下頜抵在她的肩上,男子雙手從後一把摟住同樣是一身白衣的女子:“我的心情很好,可以再做更過分的事。”

沈流風急了,卻不敢放下微笑。她很清楚不在他麵前笑的後果。

“我……我是擔心……”

薄唇在她的鬢邊輕輕廝磨,子關輕輕笑道:“風兒會擔心我嗎?”

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惱怒,沈流風冷漠的道:“你不是三更天才會到家裏找我的嗎?”

男子終於不再作糾纏,退後一步站到桌邊,修長的手指緩緩的翻著桌麵上的奏折。

“窮秀才當了丞相,難道忘了子關了?”

看著他一臉深情委屈的樣子,沈流風隻覺不寒而栗。“怎敢。”

子關情深款款的笑著,深深的望著女子子夜般的黑瞳。“那麼子關來了,風兒不高興嗎?”

沈流風微笑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高興。”

子關像得到糖人的小孩般天真無邪的笑著道:“既然風兒喜歡,子關就留在這裏陪著風兒。”

沈流風微笑著的嘴角大大的抽搐了一下。

子關也不顧她反抗不反抗,一把摟住她的腰坐在檀木桌後的太師椅裏,伸手揭著奏折。“魏國要派遣使者入京和秦國修好,風兒說怎麼辦呢?”

沈流風微笑著,淡淡道:“荊南與秦國勢不兩立,秦國本來隻有與魏國結盟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