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黃眉站在太原城城頭,看著城下黑壓壓的龍驤軍,頭皮一陣陣發麻。
尼瑪,當初慕容恪說得牛逼哄哄的,什麼六萬燕國虎賁,鮮卑鐵騎戰無不勝之類的,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以“小白臉”“靠女人吃飯”的趙川打敗!
苻黃眉等人知道趙川這個人,不過都以為他的家底都是“影子嶽父”梁安的人,起家的錢是從陳郡謝氏那裏要來的,謝道韞的嫁妝,而實際情況則是剛好相反。
“慕容恪啊慕容恪,你真是把我給害苦了!”
苻黃眉歎息一聲,若不是指望著鮮卑慕容能打敗鄧羌和趙川的聯軍,他早就逃之夭夭,離開太原城了,雖然也是落不到好,但短時間內起碼不會身首異處。
哪像現在這樣,身陷絕境,城破就會全家死光。
苻廋、苻武、苻幼,這三位苻健的幼子,整天在府衙內飲酒作樂,已經完全放棄治療,他們無意和苻黃眉爭奪兵權,換句話說,就是能過一天算一天,到時間了,就伸著脖子挨一刀。
不外如是!
神對手和豬隊友,讓苻黃眉覺得壓力山大,甚至有些生無可戀起來。
“大帥,龍驤軍在攻打南麵城牆,攻勢極為凶猛!”
一名小校跑過來驚慌失措的報告軍情,讓心煩意亂的苻黃眉想殺人。
剛開始打攻城戰,哪裏那麼容易就會讓對方得手?
“慌什麼,走,陪我去殺敵!”
苻黃眉也是宿將了,年紀比苻堅還大,打老了仗的人,對這種情況早就有所準備。城下的預備隊迅速登上城頭,將徐成的部隊頂了回去。
等黃昏時分,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渾身是血,還受了輕傷的苻黃眉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府衙,那三個廢物已經醉死過去,他也懶得去看了。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
苻黃眉回憶了一下他這些年的沙場生涯,總算回過味來哪裏不對勁了。
鄧羌今日的攻城,居然隻攻打了南麵城牆,而沒有佯攻其他四麵的城牆,這還隻是其一。
其二,攻擊的時候,一開始很猛,後麵卻隊形稀稀拉拉的,像是在例行公事一樣,根本沒有蟻附攻城的那種亡命迫切,完全是不緊不慢的樣子。
甚至看到自己這邊有增援以後,他們都是主動退卻的。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鄧羌還有殺招沒有使出來。
苻黃眉想破腦殼,也猜不出鄧羌的後招是什麼,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腦子不是太好用,說白了,他並不是個帥才,有人指揮他的時候就知道怎麼打仗,獨立自主以後,反而迷失了。
正當苻黃眉想破腦殼的時候,他的對手,秦國建節將軍鄧羌的帥帳內也是挑燈夜戰。
鄧羌和苻融對坐,兩人在商議軍務,其中鄧羌的麵色相當難看,似乎對苻融有些不滿。
“你大哥與趙川達成幕後交易,為什麼事先都不跟我說呢?”
鄧羌語氣十分不悅,他覺得自己沒有被信任。
“我大哥說,擔心將軍心中不服,所以一開始沒有如實相告。趙川若是之前不能大勝,那些東西我也不會私自去承諾。如今的話,已經不在你我掌控之內了。”
苻融的話讓鄧羌有一絲黯然,對方說得非常明白了,趙川用自己的行動,向苻堅證明了,他趙大官人能夠對付當今任何勢力的挑釁,已經是一個可以平等對話的夥伴,所以,沒辦法了。
讓出一部分利益是必然,不然覺得吃了虧的趙川,說不定會拿著刀去長安來要,相信軍心士氣道理都在趙川那邊的洛陽大軍,撕開潼關的防禦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雖然讓鄧羌覺得屈辱,卻也是鐵一樣的事實。
“好吧,這些我就不計較了,說說看,這一戰,趙川是怎麼打敗慕容恪手下那些鮮卑鐵騎的?”
之前扯的全是套路,鄧羌也知道,苻融隻是一個傳話的,整個秦國都是苻家的,太原城在苻家手裏,其他的東西怎麼分配,那都是苻堅的事情,輪不到他鄧羌去安排。
“說實話,我也很吃驚,畢竟當時我也在趙川大軍之中,還以為真的會就這麼死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