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說:“好吃吧!”卻突然皺了眉頭。
“怎麼了?”蔚楓痕忙問。
“嗚……咬到蓮心了,好苦……”淺若皺著秀美的眉,撇了小嘴。
蔚楓痕心中漾起一陣暖意,舀了一匙甜湯送入她口中:“好些了沒?既然怕苦,幹嘛還要在藕糕中放蓮心呢?”
“我……不小心放的吧……”淺若心虛地說道。總不可能說,是想要整他才放的,可是做好後,又想不起來放在哪一塊兒裏了吧!
“嗯……對了,隻知道你是皇帝,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淺若問他。
“蔚楓痕。”他淡淡地開口。
“哦,我叫妖若惜。”她的思維似乎慢了半拍,接著低下頭,口中的藕糕瞬間如同嚼蠟。
她心中想著,卻沒有說出來:“蔚楓痕?他姓蔚咯!那麼,他是蔚梓蘺的兒子嗎?”
而蔚楓痕卻是神色自若,舀了一匙甜湯繼續喂給她喝:“玥國人?”
她一怔,點點頭。
“你怎麼會到這兒來?”蔚楓痕繼續有一勺沒一勺地喂著她。
她卻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走錯了……”
“離家出走的嗎?”他嘴角泛起一抹壞笑。
她卻低著頭,望著盤中的藕糕:“我吃飽了。”
說罷,起身,向門外走去。
“過去坐坐,喝杯茶吧。”蔚楓痕輕輕抓過她的手腕,拉著她向自己的琉影宮走去。
淺若坐在琉影宮裏麵,喝了一杯茶,看著蔚楓痕在書房裏批閱著奏折,百無聊賴地不說一句話。
許是淺若真的太安靜了,許是蔚楓痕真的太專注太疲倦了。
他批閱完奏折,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竟懶得再看一眼,便向寢室走去。
不一會兒,寢室的燈便滅了。
淺若坐在大廳裏,不知所措,半晌,才起身,走出琉影宮。
……
蔚楓痕躺在床上,回憶著今天做過的事情,才猛地想起那位可人兒。
他便急忙穿戴整齊追了出去,大廳裏卻已經沒有人了。
心底泛上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惹得他睡不著,隻好再四處走走了。
他一出琉影宮的大門,卻見淺若坐在門口的石階上,似乎淌著眼淚。
更深露重,她的裙角及發絲已經有些濕意了。清冷的月色灑下來,曬上月光的那半側臉,仿佛玉琢一般精致,泛著溫潤的光。另一半臉隱在暗處,卻仍透著神秘且脫俗的美。
“你怎麼坐在這兒?”他不禁放柔了語調,輕聲問她。
她似乎被他嚇到了,忙站起來,怯怯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坐在這兒的……可是,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我不認得路了……”
看著她無辜的樣子,他不禁又心軟了:“進來吧。”
說著,拉著她走進琉影宮。
“那個,我要在哪裏睡啊……”淺若站在內廳口,可憐巴巴地問他。
蔚楓痕頗有些窘迫地環顧四周,指了指廳角:“軟榻……行嗎?”
卻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隨即改口:“啊啊,你睡寢室,你睡寢室。”
“那你睡哪呢?”她歪著頭望他。
“我?呃,我睡軟榻……要不就書房了……”他無奈地說。
淺若對他揚起一個笑臉:“謝謝你,你真的是個好人。雖然,你的語氣、臉色臭臭的,但是,你心地好呢。我看得出來的哦!”
說罷,蹦蹦跳跳地向寢室走去。
隻留下蔚楓痕獨自站在原地,無奈地抬手撫了撫額頭,心中直歎:“我上輩子造孽了嗎?我上輩子究竟造的什麼孽啊!真想殺了我上輩子……呃,不對,他已經死了……那麼,祝他在地獄裏受折磨好了……唉,我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啊,今天腦袋怎麼出問題了?”
歎了好半天,終於有了一絲睡意,無奈寢室被那可人兒霸占了。
蔚楓痕隻好在軟榻上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