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飲散,春雨綿綿,我留CT宿在我家,他一定要回旅館。我給他一把雨傘,看他的高大身子在湖畔柳蔭下的細雨中漸漸地消失了。我想:“他明天不要拿兩把傘來還我!”
樽前有了蘇步青的詩,桌上的醬雞、醬肉、皮蛋和花生米,味同嚼蠟。唾棄不足異了!
我和狼的友誼
◆文/佚名
那年春天我去阿拉斯加淘金。一天早上,我沿著科霍灣尋找礦脈。穿過一片雲杉林的時候,我突然停住了腳。前麵不超過20步遠的一片沼澤裏有一匹阿拉斯加大黑狼。它被獵人老喬治的捕獸夾子夾住了。
老喬治上星期心髒病突發,死了。這匹狼碰上我真是運氣。但它不知道來人是好意還是歹意,疑懼地向後退著,把獸夾的鐵鏈拽得繃直。我發現這是一隻母狼,乳房脹得鼓鼓的。附近一定有一窩嗷嗷待哺的小狼在等著它回去呢。
看樣子母狼被夾住的日子不久。小狼可能還活著,而且很可能就在幾英裏外。但是如果現在就把母狼救出來,弄不好它非把我撕碎了不可。
我決定還是先找到它的小狼崽子們。地麵上殘雪未消,不一會兒我就在沼澤地的邊緣發現了一串狼的腳印。
腳印伸進樹林約半英裏(1英裏約合1.6公裏),又登上一個山石嶙峋的山坡,最後通到大雲杉樹下的一個洞穴。洞裏悄無聲息。小狼警惕性極高,要把它們誘出洞來談何容易。我模仿母狼召喚幼崽的尖聲嗥叫,沒有回應。
我又叫了兩聲。這次,4隻瘦小的狼崽探出頭來,它們頂多幾周大。我伸出手,小狼試探性地舔舔我的手指。饑餓壓倒了出於本能的疑懼。我把它們裝進背包,由原路返回。
可能是嗅到了小狼的氣味,母狼直立起來,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嗥。我打開背包,小家夥們箭也似的朝著母狼飛奔過去。一眨眼的功夫,4隻小狼都擠在媽媽的肚子下麵吧唧吧唧地吮奶了。
接下來怎麼辦?母狼傷得很重,但是每一次我試圖接近它,它就從嗓子裏發出低沉的威脅的叫聲。帶著幼崽的母狼變得更有攻擊性了。我決定先給它找點吃的。
我朝河灣走去,在滿是積雪的河岸上發現一隻凍死的鹿。我砍下一條後腿帶回去給母狼,小心翼翼地說:“好啦,狼媽媽,你的早飯來啦。不過你可別衝我叫。來吧,別緊張。”我把鹿肉扔給它。它嗅了嗅,三口兩口把肉吞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找礦之餘繼續照顧母狼,爭取它的信任,繼續喂它鹿肉,對它輕聲談話。我一點一點地接近它,但母狼時刻目不轉睛地提防著我。
第五天薄暮時分,我又給它送來了食物。小狼們連蹦帶跳地向我跑來。至少它們已經相信我了。但是我對母狼幾乎失去了信心。就在這時,我似乎看到它的尾巴輕輕地擺了一擺。
它站著一動不動。我在離它近8英尺(1英尺約合0.3米)的地方坐下,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它強壯的頜骨隻消一口下去,就能咬斷我的胳膊,甚至脖子。我用毯子裹好身體,在冰涼的地上躺下,過了好久才沉沉睡去。
早上我被小狼吃奶的聲音吵醒。我輕輕探身過去撫摩它們。母狼僵立不動。
接著我伸手去摸母狼受傷的腿。它疼得向後縮,但沒有任何威脅的表示。
夾子的鋼齒鉗住了它兩個趾頭,創口紅腫潰爛。但如果我把它解救出來,它的這隻爪子還不至於殘廢。
“好的,”我說,“我這就把你弄出來。”我雙手用力掰開夾子。母狼抽出了腿。它把受傷的爪子懸著,一顛一跛地來回走,發出痛楚的叫聲。根據野外生活的經驗,我想它這時就要帶著小狼離去,消失在林海裏了。誰知它卻小心翼翼地向我走來。
母狼在我身側停下。任小狼在它周圍撒歡兒地跑來跑去。它開始嗅我的手和胳膊,進而舔我的手指。我驚呆了。眼前這一切推翻了我一向聽到的關於阿拉斯加狼的所有傳聞。然而一切又顯得那麼自然,那麼合情合理。
母狼準備走了。它帶領著孩子們一顛一跛地向森林走去,走著走著,又回過頭來看我,像是要我與它同行。在好奇心驅使下,我收拾好行李跟上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