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懷念篇——親情不老,恩情不滅(2)(2 / 3)

一個多月後,我終於戒掉毒癮。

重返校園,我原準備全力投入學習,可沒想到,那個專門引誘女學生吸毒賣淫的壞女人,見我一直回避她,就找了幾個青年到校騷擾我。那時,我有口難辯,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但奇怪的是,不久,一切都風平浪靜了。

原來,哥在我返校後,找了個靠近我們學校的同學家裏住下來,一直在背後關照我。在他們揚言要對哥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時,哥說:“你們誰捅死我也難逃法網,來吧,就讓我剁去一根手指,隻求你們別再騷擾我那沒爹沒娘的妹妹。”說著就奪刀要往自己的手指上砍。哥的大仁大義和對妹妹的如海深情打動了那些涉世未深的小青年,他們製止了哥,抱愧走了。那個壞女人也因哥的舉報被依法逮捕。

轉眼就到了高考。我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高等院校。拿到錄取通知書時,麵對每年一萬多元的學習費用,我流著淚選擇了放棄。哥卻一再寬慰我說:“錢的事由哥來解決,你盡管上學就是了。”至此,我才知道,哥和一位父親在銀行工作的同學早就搞好了關係,為的就是給我上學尋找貸款鋪路。

時光匆匆就是3年,我升入大四不久,哥說他過了那年春節就到北京來打工,到那時,他可以隨時能看到我了。可過了一月又一月,哥卻再也不提打工的事。

大學畢業後,我想先回家看哥再去應聘工作,哥頓時在電話裏訓了我一通。他一定要我找到了工作再回家,還給我寄了1000元錢,要我買像樣的衣服穿上,以最好的形象去應聘。

不久,我突然接到了老家鄰居打來的電話,說我哥去世了。噩耗傳來,我瘋了似的往家趕。

其實,哥早在一年前就診斷出患了胃癌。臨終前,他一再對鄰居說:“玲兒還沒落實工作呢,可不能把我有病的事告訴她呀!”

娘的梳妝匣子,是那次大難留下的唯一遺物,在哥的靈床前,鄰居把它遞給了我,裏麵有哥留給我的遺書。我打開後,看見遺書上寫著:“玲兒,你的畢業成績在全係名列前茅,相信你不久就會找到好工作,哥真高興啊!你上大學的3萬元貸款,哥已經還清了,是用賣房子的錢還的。我得的是絕症,你千萬不要太難過。棺材我已事先準備好了,咱有一分力就不必麻煩別人。我很快就會見到爹娘了。我會和他們一起在天堂為你祝福,哥相信你是我出色的妹妹。”

哥下葬時,我在哥的墓穴前久久徘徊。我家鄉有個習俗,這時候應由死者的男性後嗣在墓穴中的冥床上坐一坐,躺一躺,再燒一把麥草火,叫“暖床”,讓逝去的親人死後不再寒冷。可哥沒後人,我是哥唯一相依為命的親人。我叫一聲“哥啊,你就把小妹當你的兒子吧”,就跳進了哥那冷清幽暗的墓穴。那時候,生與死的界限竟如此的水乳交融、難辨分明。

翌日要送哥上路了,我依然以他兒子的身份跪在靈柩前:“哥呀,我親爹一樣的哥呀,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做你的妹妹!”我的哭訴聲隨風飄送著。

可哥沒後人,我是哥唯一相依為命的親人。我叫一聲“哥啊,你就把小妹當你的兒子吧”,就跳進了哥那冷清幽暗的墓穴。那時候,生與死的界限竟如此的水乳交融、難辨分明。

大哥回家

◆文/佚名

我們家那時很窮,兄妹三人每學期都要拖欠學費。

我和妹妹在村裏上小學,大哥在距家二十多公裏的縣城上中學。每周六,大哥坐公交車回家,車票是2角錢。全家人一周團圓一次,母親總是要弄點好吃的,一家人雖然清苦,卻過得親熱快樂。星期天是我們最盼望的時候,大哥會帶著我和妹妹到村頭小溪玩上大半天,瘋瘋癲癲地樂。所以一到周六的下午,我和妹妹都要站在家門口等大哥回來。

一次周六吃晚飯時,父親猶猶豫豫地對大哥說:“大強,學校離家遠,往後就不要每個星期回來了,放大假的時候再回來吧。”我們都明白,父親說這話的意思,是為了節約大哥每周往返的那4角錢車費。

以後,大哥幾周沒回家。又一個星期六,我們已吃過晚飯,屋外下著雨刮著風,大哥突然回家了,頭發和衣服濕淋淋的。見到大哥,我們又驚又喜。父親愛憐地看著大哥,臉上卻有些不悅。大哥見父親生氣,氣喘籲籲地說:“爸,我沒坐車,是走路回來的。”父親緊鎖眉頭,一言不發地烘著大哥的衣服,濕潤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閃著晶亮的光。母親趕忙為大哥熱了一大碗湯飯和幾個蒸紅薯,大哥大口大口地吃著,咀嚼得那麼香甜,吞咽得那麼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