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之前,同學們一定要把家長帶到學校來。記住了嗎?”老師對我們說,“學校要求學生們帶家長到學校,主要是為了商量小學升初中的有關事宜。”
別的同學當然無所謂,而我……能和我一起到學校的,隻有奶奶一個人。
聽到老師的話,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唉……”
寒酸的衣服、微駝的背……最要命的,是奶奶指尖那髒兮兮的黑色!
不懂事的我,掩飾不住內心的焦慮,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願讓老師看到奶奶指尖的顏色。
我滿臉不高興地回到家,猶猶豫豫地說道:“嗯,奶奶……老師讓家長明天到學校。”
雖然不得不說出學校的要求,但我心裏卻暗自嘀咕:唉,萬一奶奶真的去了,可怎麼辦啊?我心底備受煎熬,晚飯也沒吃,蓋上被子,蒙頭大睡。
第二天下午,有同學告訴我,老師讓我去教務室。還沒進屋,我忽然間愣住了,幾乎在一瞬間,我的眼睛裏充滿淚水!
“呀,奶奶!”
我看見老師緊緊握住奶奶的手,站在那裏。
“智英呀,你一定要努力學習,將來好好孝順奶奶!”
聽到老師的話,我再也忍不住,頃刻間眼淚奪眶而出!
老師的眼角發紅,就那樣握著奶奶的那雙手。那是怎樣的一雙手啊:整個手掌腫得很大,紅色的傷痕斑斑點點!
原來,奶奶很清楚孫女為自己的這雙手感到羞愧,於是整個早晨,她老人家都在用漂白劑不停地洗手,還用鐵屑抹布擦手,想去掉手上的黑色!結果,手背上裂開了大大小小的口子,血從裏麵流了出來。
看到那一雙手,我才懂得了奶奶那顆堅忍而善良的心!
奶奶的一雙手,無論是又黑又髒,還是布滿傷痕,都是艱苦生活留下的印記。為了孫女,她的心中早已沒有了自己,隻留下了無言的愛。
樹上的那隻鳥
◆文/[馬來西亞]胡艾耶·瑪
夜晚,一位父親和他的兒子在院子裏散步。兒子已大學畢業,在外地工作,好不容易回一趟家。
父子倆坐在一棵大樹下,父親指著樹枝上一隻鳥問:“兒子,那是什麼?”
“一隻烏鴉。”
“是什麼?”父親的耳朵近來有點背了。
“一隻烏鴉。”兒子回答的聲音比第一次大,他以為父親剛才沒聽清楚。
“你說什麼?”父親又問道。
“是隻烏鴉!”
“兒子,那是什麼?”
“爸爸,那是隻烏鴉,聽到沒有,是隻烏——鴉!”兒子已經變得不耐煩了。
父親聽到兒子的回答後,沒有說一句話。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站起身,慢騰騰地走進屋裏。幾分鍾後,父親坐回到兒子身邊,手裏多了一個發黃的筆記本。
兒子好奇地看著父親翻動著本子,他不知道那是他父親的日記本,上麵記載著父親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父親翻到25年前的一頁,然後開始讀出聲來:
“今天,我帶著乖兒子到院子裏走了走。我倆坐下後,兒子看見樹枝上停著一隻鳥,問我:‘爸爸,那是什麼呀?’我告訴他,那是隻烏鴉。過了一會兒,兒子又問我那是什麼,我說那是隻烏鴉……”
“兒子反複地問那隻烏鴉的名字,一共問了25次,每次我都耐心地重複一遍。很高興能有這樣的機會,我知道兒子很好奇,希望他能記住那隻鳥的名字。”
當父親讀完這頁日記後,兒子已經淚流滿麵了。“爸爸,你讓我一下子懂得了許多,原諒我吧!”
父親伸手緊緊抱住兒子,布滿皺紋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父母在養育兒女時付出了無與倫比的愛心,而子女卻無法回報他們相同的愛。有的時候,耐心地對待父母也是孝敬他們的一種方式。
流淚的故事
◆文/佚名
我的妻子愛珍是在冬天去世的,她患有白血病,隻在醫院裏挨過了短短的三個星期。
我送她回家過了最後一個元旦,她收拾屋子,整理衣物,指給我看放證券和身份證的地方,還帶走了自己所有的照片。後來,她把手袋拿在手裏,要和女兒分手了,一歲半的雯雯吃驚地抬起頭望著母親問:“媽媽,你要到哪去?”
“我的心肝,我的寶貝。”愛珍跪在地上,把女兒攏住,“再跟媽親親,媽要出國。”
她們母女倆臉貼著臉,愛珍的臉頰上流下兩行淚水。
一坐進出租車中,妻子便號啕大哭起來,身子在車座上匍匐、滑動。我一麵吩咐司機開車,一麵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嘴裏喊著她的名字,等待她從絕望中清醒過來。但我心裏明白,實際上沒有任何女人能夠做得比她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