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兵。我的人生本來是分為兩個部分的。當兵前和當兵後。

後來我發現,我的人生還有另外一種劃分方式,認識小白前和小白後。

我都快忘記了,我是如何成為一個兵,又是如何成為特種兵的。

我進過兩個新兵連,第一次進新兵連的時候,我是個菜鳥,一群老兵圍著欺負和我一樣的一群菜鳥。那時候我隻是個17歲的年輕小夥,小時候在海邊和雷爺爺捉蝦打漁,練得渾身是勁。

我的第一個班長名叫老六,他給我上的第一堂課,就是跑步。那時候我很嫩,背著被子,臉盆、衣服,甚至還有幾條魚幹,屁顛顛的跟著空手的班長跑……

班長空著兩隻手,輕裝上陣,有力氣的很,和我們一大群負重頗多的新兵蛋子,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誰要是慢了下來,他就罵誰,口沫橫飛,不服不行,實在跑不動,也要跑,直到倒下。

但是我沒有,我跟著班長跑了3000米,開始我在他後麵,後來我和他一起,後來我超過了他。終於到了6000米的時候,班長也倒下了。

那時候的我洋洋得意,並且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但是後來,我知道我錯了。部隊是一個很鍛煉人的地方,刺頭也能磨成光滑的大理石。班長什麼都好,就是太小心眼了,那時候我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xìng。

直到後來,所有人在休息,我還在忙碌中,所有人都過關,我卻還掛著不及格的時候,我才明白,部隊絕對是一個cāo練人的地方,你不夠強大,永遠隻能被cāo被練。

我的人生成長最快的時候,卻是得益於我最不喜歡的第一個班長老六。

我成長的很快,但是班長的報複更快,終於,我像一顆被壓倒極限的小樹,一下子震破了繩子,彈了起來!在我第十八次被打悶棍的時候,我火了,衝進班長住的地方,對著他就是一頓好打,實際上我已經做好退伍的準備,去他鳥的當兵,簡直就是來受氣的。

但是結果卻出乎意料,我沒事,班長也沒事,但是我卻要離開了。

由於我的名聲在外,沒有連隊願意收留我,畢竟部隊不喜歡刺頭,更不喜歡一個會揍自己領導的刺頭。

在我哪邊都不歸屬的時候,還是沒有人敢來招惹我,我成了一個兵油子。作為一名三不管兵油子,我已經沒有人cāo練了,但是你說,挨cāo挨練也是會上癮的,我時不時跑到班長帶的那個班級的地盤,我不惹事,就跟著練。

班長也不再搭理我的,我居然有些懷戀那些rì子。就在我覺得我會一個人這樣無聊到退伍的時候,我知道了一個名詞,“特種兵”。

那一天老六神秘的跑來和我說,“特種兵”三年收一次兵,隻要考核通過,就可以成為特種兵,不論你隻是個列兵,或者你是個士官……他費勁口才的說服我。

然後我就去報名了,班長的口才不好,他說話還結巴,但是我還是去了,我能感受到他在我麵前的不自在。我也知道特種兵不是你想去就去,反正我也等退伍,去玩玩也好。不管班長是好意還是餿主意。

由於班長的cāo練,我這個兵油子,居然有機會混進特種兵的報名團隊。對的,隻是報名資格而已,但是就這個資格,我們已經打的死去活來了。我以為我已經很皮厚了,但是忽然間,發現,我又成了一個新兵,又到了新兵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