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生女當如黃金鳳
話音剛落,隻見那紅衣少女已經飄然後退,笑吟吟地看著李牧之,等著看他有什麼話說。似乎她正在等待著這個結果。
“師父?”楊儀凱疑惑地看著李牧之,不明白他是何用意。李牧之為人計謀百出,常常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是不是師父看到了硬的一手不行,想要動腦筋智取這個女飛賊?隻是對付這樣一個少女,用得著使那樣的不太光明正大的招數嗎?
歐陽威猛也是心有不甘,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停手,也在等著李牧之發話。他也在猜想李牧之大概又使要用他擅長的軟刀子殺人了。隻是因為剛才出手太猛,已經有點氣喘了,心想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調整調整呼吸。李牧之如果不叫停的話,歐陽威猛的一世威名今天就栽了。
“這位姑娘,在下李牧之,向你賠罪了。想來姑娘也已經知道,在下身邊的這幾位朋友,也是我們南京城裏的武林前輩。”李牧之說著,隨手朝著他身邊的幾個人一指。站在他身邊的這幾個人,看上去高矮不一,老少不同,但站在那裏的氣度神態,則各有宗師風範。這幾個人一進來,那少女早就看到了。那個華麗的衣袍袖口上各繡著一條青龍的人,當然是青龍幫的幫主李牧之了。李牧之有著一張白淨的臉皮,兩眼不怒而威,三長須,看得出他是一個養尊處優的人。
李牧之的身邊,是一個矮子,身上卻背著一把黑油油的大鐵弓,麵色黝黑,雙目炯炯。跟在李牧之的身後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麵皮淡黃,衣著單薄,身材健壯,他身上一塊塊的強勁的肌肉,已經把單薄的衣服繃得都破裂了,手裏卻拿著一根青竹竿。在這個手拿青竹竿的青年後邊,是一個穿著公服的捕快,手拿鐵尺,滿麵橫肉,目露凶光。李牧之的另一邊,另外站在三個人,一個是五十多歲黑臉黑須的老者,虎虎生威,他身邊的二個人,一個高大壯實,手拿鐵劍;一個瘦小精悍,拿著一對判官筆。。
那少女隻一瞥之後,就看清楚了這幾個人的相貌,嫣然一笑:“我知道。江湖上誰不知道南京城裏有個‘隻手遮天’的李青龍?小女子如果連這個也不知道,那不是太不像話了吧?你的這一身衣著,不就是你的招牌了嗎?”李牧之身為青龍幫的幫主,所以,江湖之上,也有不少稱呼他為李青龍。李青龍這個名字,在喜歡他的人聽來是個褒義詞,在不喜歡他的耳朵裏聽來,又是一個貶義詞。“隻手遮天”,既是說青龍幫在江南一帶勢力龐大,又是指李牧之的武功獨步大江南北。李牧之對這個綽號,也是頗為自負。他的錦繡華服的兩隻袖口上,各繡著一條青藍色的四爪龍,所以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知道他的身份。
“在下想先給姑娘介紹一下我的這幾位朋友的名字。不知道姑娘是不是願意聽一聽?”李牧之聽對方一語道破自己的來曆,心中暗暗讚歎,接下去恭敬地說。
玄武鏢局總鏢頭張弓長,丐幫的南京分舵舵主向應基,還有應天府的捕快頭目王采伐等人,聽到李牧之說話誠懇,又看到他態度低下,知道他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要發難了,都是暗暗戒備,準備等看到了李牧之一舉奪得先手之後,跟著好采取行動。熟悉李牧之的人都知道,不怕李牧之暴,就怕李牧之笑,李牧之的態度越低下,就越是有文章。不過,這些人都是雄居一方的江湖豪客,心想憑著自己這方麵的這幾個人,難道還怕一個飛天不成?對李牧之這樣做法又深感不以為然。
夏山虎和龍虎鏢局的周誌炳柯大興雖然不知道李牧之的用意,但他們已經知道這個少女不是昨晚他們見過的那個少女,也就一言不發,看著李牧之行事。
“介紹倒是不必了。不如讓我來猜一猜怎麼樣?”
“嗬嗬。猜,恐怕也不用猜了吧?難道還能有事能瞞得了姑娘你?”李牧之說著,爽朗地笑了。“南京城能有多大,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字來的,不過也就這麼幾位而已了。”
“聽李幫主講話的口氣,好象已經知道了我是誰?”那少女反問。
“剛才還不敢十分肯定,現在卻是再無疑問了。”李牧之肯定地說。這姑娘說起南京武林來如數家珍,除了她還能是誰?
張弓長、向應基、王采伐,還有歐陽威猛,都感到了不可思議,今天這個李牧之,是怎麼了?李牧之身為青龍幫的幫主,一向是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這些人認識了李牧之很久,從沒有看到過他這樣低頭服膺過任何人的。看他現在這樣子,似乎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對眼前這個少女十分恭敬。就算此人不是飛天,也用不著這麼對她客氣吧?看她的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那裏值得如此讓大名鼎鼎的青龍幫的幫主低聲下氣?
“不管怎麼說,總得猜一猜吧?猜得不對,就讓李幫主罰我好了。”
“這個罰字,李某可是萬萬不敢說的。不過,既然他們幾位還不知道姑娘的來曆,好吧,那就要恕在下無禮了,請女俠猜上一猜。也好讓他們知道女俠的來曆。”李牧之笑容可掬。連對這少女的稱呼也改成了“女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