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閣臨江而建,氣勢輝煌,富麗堂皇,是南京城裏首屈一指的大飯店。老板帶著數位貴客光臨,掌櫃的自然招待得格外周到,何況李牧之還大聲說自己請到了飛龍閣有史以來最貴重的尊客?飛龍閣裏的人從掌櫃到小二,無不抖擻精神,賣力非凡。
“把那個包廂給我打開。”一進門,李牧之就吩咐掌櫃。飛龍閣裏,有一間最高級的包房,其豪華程度相當於現代的總統套房,是李牧之招待貴客的地方,平時李牧之如果不使用的話,當然也可以讓客人使用。但能夠使用這樣豪華包廂的客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那掌櫃的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小的不知道您老人家今天要來,已經給一個客人包下了。現在那客人已經坐在裏麵了。”
“是嗎?”李牧之一楞,“是誰?”大白天的,包廂被人使用了,李牧之很奇怪,這個就是在晚上,也很少有人用,因為李牧之為了怕人使用,把價位定在了天價上。
“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小姐。”掌櫃的頓了一頓,又說,“簡直是一個天使。”
“你說她像天使?”李牧之來了興趣,難道是飛天?“她一個人嗎?”
“是啊,不但人美得像仙女,而是這氣度、這風貌,肯定是天上少有,人間絕無。”掌櫃的嘮嘮叨叨,沒有聽清楚李牧之的後一句話。
“就她一個人?”李牧之又問了一句。
“一共有五個人。那一個天使一般的小姐和二個仙女模樣的丫頭坐在那間包房裏,是看不到的。還有二個下人模樣的人倒是坐在二樓的窗口喝酒。是一老一少二個人,幫主可以去看看。雖然他們隻是二個下人,可是那副氣派,簡直比二個老爺還有尊貴。”
“你帶我去看看。”李牧之對掌櫃的說,“這幾位貴客,你先給他們安排一個包廂。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
“小的明白。”
眾人跟在掌櫃的和李牧之的身後,心中都想見識見識這幾個人。
二樓靠窗的位子上,坐著一老一少二個客人,相當得引人注目。眾人剛才聽過掌櫃的說過,更是在注意他們倆。這二人之所以引人注目,就在於老的太老,少的又太少。看他們的神情,也不像是祖孫倆。那老者一邊喝酒,一邊在給那少年講故事。
那二人之中的老者,滿麵紅光,一頭白發,頭頂心卻已經半禿,遠遠可以看到那半禿的頭頂上現著紅光,骨瘦如柴。看年紀,少說也有八十多歲了。他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這件白色的長袍質地高檔、做工考究,。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這少年齒白唇紅,眉清目秀,模樣兒討人喜歡。這少年也穿著一套白色的絲綢衣褲,胸前掛著一個很大的金鎖,更顯得人如美玉。
李牧之看之不識,搖了搖頭。這二位決不是南京本地則毫無疑問。但江湖之上,很少有這樣一老一少行走江湖的事例,所以他也吃不透他們的來曆。他剛才聽到掌櫃的說包廂裏被一位小姐包下了,靈感一閃,心想這個人會不會是飛天?但當看到了這二個下人的氣派,就知道不可能是飛天了。他有貴客要招待,也就沒有時間去研究這一夥客人的來曆,轉身進了掌櫃的給他安排的包廂。跟在李牧之後麵的黃金鳳、張弓長、歐陽威猛、向應基、王采伐等人當然更不認識了,所以一看之下,也跟著進了包房。
那一老一少二個人不知道這些江湖豪客在打量他們,隻顧自己喝酒聊天。
眾人落座之後,先是喝了幾杯敬酒。然後就把話題轉到了黃金鳳剛才所說的那一件大事上了。
“剛才女俠說到,這一次到我們南京來,是有著一件比飛天的事更為重大的事件?李某不才,不知道不是不可以問一問,這到底是一件怎麼樣棘手的事?值得讓女俠千裏迢迢下一趟峨眉山?”先說起這件事,當然還是李牧之。
“諸位都是南京城的老土地,難道沒有聽說過應天府剛換了一個知府?”黃金鳳反問一句。
南京城裏換了一個知府,和我們武林人士有什麼相幹?大家都很奇怪。
王采伐身在官衙,當然聽說過這件事,隻是他一向以為,換知府和自己這個捕快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所以向來不在乎這樣的事,哪個知府離得了他這個黑白兩道通吃的職業捕快?這時候,他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早已知道。說起來,李牧之也有耳聞,這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