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我便再也不怕什麼了。甚至班裏的每一個男生見到我都“繞道而行”,有的還會竊竊私語幾句。
“她就是那個上次把張家榮打得流鼻血那女生啊,真厲害!”
聽到這樣的話,我居然會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大概是因為有人說我厲害吧,有了那種不知名的滿足感吧!
有人說,好孩子可能會變成壞孩子,但壞孩子永遠不能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好孩子。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來了這座城市後,媽媽也的性格也有了很大的轉變。
媽媽原先是一名標準的家庭主婦。盡管有時嚴肅至極,卻也有幽默風趣的那一麵。
但那一天,她竟因為老師隨口的一句話而徹底地顛覆了在我心中的形象。
放學後,我一如既往地像往常那樣收拾書包,打掃衛生。姚姐早已在教室門外等候。
回家後還沒來得及去寫作業,便聽到了姚姐對媽媽說的話。
“班主任老師說晨晨上課不注意聽講,總是做小動作。”
正在我一臉疑惑想要去找姚姐問個明白時,我已經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媽媽大聲嘶吼“林晨你給我過來!”
那時我以為母親也就是批評我幾句。可沒想到迎麵而來的卻是一隻圓珠筆,差一點沒紮進了我的眼睛。而是戳到了我的腦門上。緊接著,我的左臉迅速地如烈日烘烤般滾燙起來。
她給了我一記巴掌。
後來的場景,簡直已經無法讓我用任何言語來形容,她把我拖進了庫房,用掃帚狠狠地在我身上打。那疼痛,讓我直至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最終是爸爸過來製止了媽媽的行為。
小時候的我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如此的生氣,但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她的神情與她那雙可以殺死人的眼神。沒錯,她變了。她再也不是那個為我做飯洗衣的家庭主婦了。我曾經無數次地希望我們一家人可以回到原來的那一座城市,繼續過著原來那種沒有被遺忘,被受委屈生活。
但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林晨,你已經回不去了。
而且那天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唯一沒有改變的恐怕隻有爸爸,還是一樣的早出晚歸。
如今才明白所謂的上課不認真聽講,總是做小動作。是每個老師的慣用語言,無論那個家長問孩子的近況,他們都會這樣說。那天大概是在我打掃衛生的時候姚姐無意中跟老師的對話中得到的吧。具體是怎樣,我已經無力去研究。
爸媽長年忙於工作沒有精力去關心我令我更加變得孤獨起來。正是那種孤獨,在促使我迅速地成長。
兩年後,姚姐因為家中父母常年無人照看回了鄉下。家中沒有了姚姐,父母又因為工作忙,我不得不所有的事情獨自去完成。
早晨7點準時起床,出門去小吃攤上吃一碗混沌。再去上學。中午獨自回家,午飯過後再去上學。晚上放學後去家裏的樂器店等待父母一起回家,時不時地也會在那樣一個嘈雜的環境中寫寫作業,看看書。這便是我一天的行程。漸漸地媽媽開始不再關注我的學習,最多就是一個學期下來後問一問我的考試成績。考得不錯就給一些口頭表揚,考的不理想便是打幾下,罵幾句。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小學畢業。
我的學習成績一直不怎麼樣,所以至於上哪所中學一直都沒著落,我去找父母,他們卻總是說,忙完這一陣再說。可這一陣卻總是忙不完。直至8月,學校的事情仍然沒有消息,我開始著急,去催父母讓他們為我趕快找一個學校。此時的他們才漸漸意識到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開學。在最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托關係,找熟人。總算是把我塞到了一所差不多的中學裏。
那一年,我十三歲。
開學後,父母為我買了一輛自行車,我還像以前那樣,獨自上下學。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很一般。感覺學習真的很累,經常做作業到深夜。有時還會趴在桌子上睡著。一個學期下來後,我的成績排在了班裏的倒數第十。那個時候覺得學習總跟我過不去,無論我費多大的力氣都沒有用。我漸漸意識到了自己似乎不是學習的那塊料,我認定了這個歪理,沒多久,放棄了學習。
爸媽平常忙成了那個樣子,所以並沒有多在意我的學習。我不知道媽媽從何時起不再像當年那樣注重我的學習,對於她而言恐怕生意才是她生活中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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