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根據廠領導集體會議研究決定,從你們兩個人當中選拔一人主持A拉的工作。”老廠長的臉色變的嚴肅了。
“真的?”肖可軍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難道廠長的話沒有一點兒威信可言?”老廠長慈祥的笑著,點燃一根淡淡薄荷味的香煙。
肖可軍不停的點了點頭,使勁的擁了擁我的身體,不知是要拍巴掌還是要歡呼,興奮的有點兒手足舞蹈。
我的臉上沒有太多的笑容,一下子沉浸在深思中。
“當然我們尊重*,你們回去好好的考慮一下。”老廠長輕輕的吐著煙霧。
“我現在就考慮好了。”我單刀直入的說。
“那你們那個可以胸懷寬廣的退讓一步了?”老廠長喜出望外,露出了*般的笑容。
“老廠長,你作為一名領導能如此的看重我們兩個小小的打工仔,我很感激;你作為一位長輩能如此垂青於晚輩,我很感動,真的很抱歉,也許我們要讓你失望了……”我站直了身子,標準的立正姿勢,恭恭敬敬的說。
“為什麼?”老廠長一下子打斷了我的話語,滿臉的疑惑。
“廠長,現在的社會太需要知識了,其實我們是暑假出來打工的,必須要回去要完成學業。”我深有感觸的說。
老廠長望著我們,流露出不舍惋惜的眼神,快燃燒完的煙屁股無聲的掉落在地上。
我和肖可軍傻站著,麵麵相覷,窘迫不堪。
“哈哈!不為眼前的利益所誘惑,非要完成學業,真乃是有誌的少年,後生可畏呀!”老廠長高聲的大笑,心中充滿了許多感慨。
瞬間,我和肖可軍的臉上像花朵綻放一樣欣慰的露出了笑容,深深的向老廠長鞠了一躬。
夜市。
夜已深,但是夜市上仍是花燈初麗、人山人海、狂歡不止。
夜已深,還有多少人在心裏數著傷痕?
我和肖可軍不停的把故地重遊了一遍又一遍,望著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的人來人往燈光閃爍的美麗深圳大都市,回憶起曾經40多天在這個異鄉驛站經曆的點點滴滴,我們心裏充滿了諸多的傷感,一時語塞,都不知道說什麼。
“誌根,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理想?”肖可軍輕聲的說,眼角一下子濕潤了。
“我想上大學,將來畢業了在咱們村裏教書。”我自信的說,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轉兒。
“教書?”
“咱們村子裏太落後了,孩子們上小學還要走幾十裏的山路。”我摸了一把掛在臉上的淚水。
肖可軍無語,臉上無聲的滑落著淚,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你了?”我擦幹眼淚,破涕為笑。
“你也知道我不是學習那塊料兒,我將來想開公司,屬於自己真正的公司。”肖可軍胸有成竹的說。
“那你可以繼承你老爸的產業?”我欣慰的說。
“不,我要自己創業,自力更生。”肖可軍鏗鏘有力的說,淚水又一次的流了出來。
“好呀!我等著那一天,那時咱也跟著兄弟沾一沾財氣。”說真的,我挺佩服肖可軍那一股子傲強的衝勁兒闖勁兒。
“等你大學畢業了,我就投資在村裏建一所學校,咱也讓村裏的孩子和城裏的孩子一樣住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裏讀書。”肖可軍胸腔裏似乎流淌著一股沸騰的熱血。
“好樣的,咱鄉下人都不是孬種!”我一下子停止了腳步,朝著肖可軍胸部輕輕的擁了一拳。
肖可軍微笑著,臉上還掛著淚水,也輕輕的還擊了我一拳。
“夢想與現實的差距太大了。”我真的感覺到累,是心累。
“是的,路要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呀!”肖可軍沉默了一會兒,“也許我們現在是虛度青春年華吧!”肖可軍心裏充滿了傷感。
“兄弟!你錯了。其實我們經曆了一些事情,無形中經受了考驗鍛煉,無形中學到了許多知識,無形中我們慢慢的走向成熟,走向成功……”我意味深長的說。
肖可軍重重的點了點頭。
倒計時還有8個小時就要告別一個多月非人般的日子了,明天就要淚別深圳了,就要告別曾經走過的地方了,雖然回到故鄉依然與苦相伴,不過讓山村裏的山山水水滋潤一下,也好還我們農村野孩子的自然本色,心裏也充滿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