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眼淚在飛16(2 / 3)

“我再說一遍,我老爸的公司倒閉了。”心中壓抑好久的肖可軍終於狂吼著,瞬間淚水就流了出來。

“馬上就高考了,再堅持一下,就算瞎混過去也行呀!”吳兵心裏感覺涼涼的。

“真的不想讀了,三年了,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肖可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兄弟,咱就混個文憑,拿個畢業證行嗎?”吳兵似乎哀求的說。

“我給班主任打了招呼,等你們畢業了,給我隨便辦個畢業證就可以了。”肖可軍心酸的說。

吳兵和肖可軍默默注視著,心中陣陣悲涼。

“別難過了,兄弟!回去想幹什麼就好好幹,有空常回學校看看我們。”吳兵真的想哭,有點無法控製住。

“你和誌根、思旋、佳欣說一聲,別忘了還有徐言書。”肖可軍說著就跨上車子出了校園。

“恩,我知道了。”吳兵聽見“徐言書”三個字,心中真的像掉進了冰窟窿裏,好冷。

“我走了,兄弟!保重!”肖可軍朝著家的方向飛奔去,眼淚刷刷的流了出來。

肖可軍的背影漸漸的遠去,吳兵站在校門口呆呆的望著,就哭出聲來了。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哭了,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肖可軍的家到底在何方?

家,在我們心中到底是什麼概念?

方思旋在公園裏散步,作為臨近高考的高三學生有著陣陣的緊迫感,難得有如此的閑情雅致,難道方思旋真的在欣賞風景嗎?

方思旋原以為自己是個堅強灑脫的女孩,沒想到心靈如此的脆弱,她真的有點兒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張誌根站在雪鬆樹後麵默默的注視著方思旋。自從上次幫方思旋莫名其妙的買了一本雜誌,我的心裏就一直藏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方思旋緩緩的坐在花池的邊沿上,凝視著遠方。

我就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旁。

“方思旋,有心事呀?”

“沒有呀!”方思旋回過神來。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有點不自在。

“問吧!幹嘛這樣的表情呀!”方思旋故作興奮的樣子。

“上次賣雜誌的阿姨是你家的親戚呀?”我小聲的說。

“是我的媽媽。”方思旋的臉上一下子布滿了陰雲。

“你爸爸不是局長嗎?她怎麼會……”我感覺嗓子卡住了,問不下去了。

“我爸爸因為貪汙被判刑了,三年。”方思旋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我的腦袋裏“嗡”的一聲,有點眩暈。

方思旋彎著腰,雙手捂著臉,淚水無聲的流著。

“別傷心了,思旋,咱不說這個。對了,你準備報考什麼大學?”我故意扯開話題。

“具體報那所大學還沒想好,不過我就想去邊防,去中國最偏遠的地方上大學,那裏真的很需要我們。”方思旋擦拭著眼淚,自信的說。

我心中肅然起敬,隻剩下了感動。

“你了?”方思旋望著我。

“我想報考軍校,孩提時就想當兵。”我激情似火的說。

“兵哥哥好!”方思旋笑了,甜甜的笑了。

“你終於笑了。”我忍不住的笑了。

“難道你還讓我哭嗎?”方思旋的臉紅了。

我樂嗬嗬的笑了。

急促的時針再跳躍24次,高考就如臨戰爭般的爆發了。

柔和的陽光照耀著整個校園,花兒笑傲枝頭,鳥而高歌飛翔在蒼穹,學生們奔跑在操場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

吳兵、劉佳欣、方思旋在花園裏如孩子般的嬉耍打鬧著,似乎剛剛步入高一並非今日緊迫的高三,顯得無憂無慮,是一群另類學生的高三學生組成了一道別致的風景線。

我漫步在校園每一個角落裏,廁所食堂也沒有放過,我在尋找著什麼,到底在尋找著什麼?我心裏沒譜,是尋找一種心靈寄托嗎?一種收獲?一種失去嗎?還是一種離愁?

“張誌根,過來我們合張影吧!“劉佳欣笑著,比起初一時她臉上的稚氣減退了不少。

我回頭望著她,發呆。

“還愣著幹嗎?快過來。“劉佳欣依舊笑著。

我跑了過去,與劉佳欣、吳兵、方思旋站在一起,本來想擺個酷的姿勢,最後還是顯露出了再自然不過的高三漸漸走向成熟的模樣。

“別離的太遠了,我們靠近點兒。”方思旋把一個半新的相機遞給一個女生笑著說。

“準備好了嗎?”那個女生從相機眶裏看著我們就快樂的笑了。

“等一等,你們怎麼忘了我?”徐言書不知從那裏冒了出來,笑著。

吳兵看著徐言書笑了,顯得有些驚訝。

徐言書跑到吳兵的身邊站好。

“現在可以照了嗎?”那個女生甩了甩拿相機的那隻胳膊,顯得有些酸疼。

“等一下。”我心情有些憂傷。

“怎麼了?你還需要化妝嗎?”方思旋說著就樂了。

“我們空出兩個人的位置吧?”我的聲音帶著哭腔。

“刷”一下子,大家的臉色沉了下來,眼角都濕潤了。

“謝文勝、肖可軍我們永遠在一起。”吳兵沙啞著嗓子吼了出來。

“哢嚓”鏡頭鎖住了我們,鎖住了一個不完整的畫麵,鎖住了一個空著兩個人的畫麵,鎖住了一個帶著濃厚的思念離愁之情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