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上朝之前,李淩想跟賈詡再去商量一下具體細節,見賈詡在屋內呼呼大睡,根本沒有起床的意思,心想我也不能太依賴他了,時間久了會讓讓他看不起。便在小太監的帶領下,和張飛、典韋向皇宮走去。李淩還是庶民的身份,不能進殿議事,隻能在殿外等候聽宣。果然,沒過多久,就聽到有人喊:“宣李淩覲見。”第一次去見古代的皇帝和大臣們,李淩的內心還是非常的緊張,正了正衣冠跟在郎官的身後邁進大殿。步入殿內,見左右都看著自己,一時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聽到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道:“大膽李陵,大殿之內不要左顧右盼,還不上前覲見。”這個聲音聽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李淩不自覺地搖了搖頭,天天聽著這種聲音,皇帝們怎麼受得了?大步走到前麵,隻見一個青年坐在大殿中央的位子上,雖然他強打著精神,但李淩還是看的出他滿臉的頹廢,明顯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李淩適應了大殿內的光線,內心也不再緊張,不卑不亢地拱手施禮道:“參見陛下,淩久在草原,不懂禮數,還請陛下見諒。”站在靈帝身邊的太監正要喝罵,卻被靈帝伸手攔住道:“冠之久在草原,這個怪不得他。”回首對李淩道:“卿擊斃匪首檀石魁,緩解了邊境的局麵,張揚了我大漢國威,想要何獎賞啊!”李淩明知道靈帝是個非常摳門的家夥,錢肯定不會拿出來一文,官職還要留著賣錢呢,也不會輕易給人,所有的這些不過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再講李淩也不在乎這些。假裝非常感動地道:“多謝陛下謬讚,為國效力乃是本分,何況陛下已經特赦我可以回鄉祭祖守孝,淩感激不盡,哪還有其他奢求?”靈帝顯然對李淩的回答很滿意,笑著道:“冠之果然是忠孝之人,既然如此,朕就不強人所難,損害你忠孝之名。不過,前些時日,朕收到幽州劉刺史呈上來的一套《四書》、《五經》,他說是你印製,你能不能在宮中盤恒數日,告訴他們製作之法?”李淩早就聽說,靈帝不喜歡處理政事,偏好於花鳥魚蟲、雕刻繪畫等“歪門邪道”,但這一次卻被他歪打正著,盯上了自己的造紙和印發之術,要是讓他掌握了,最後難免落入太監們之手,自己如何還能操控輿論?連忙搖頭道:“陛下,這個恐怕不行,這是我將來的飯碗,我就準備靠出書、買書來謀生的,讓大家都知道如何製作了,我怎麼辦?”當時,商人社會地位十分低下,士大夫之族都羞於提及,聽李淩在朝堂之上,大談什麼謀生之術,不覺都紛紛搖頭,原本對他報以期望的人也不禁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唯獨靈帝非常興奮,好像找到了知音,說道:“這個還可以生財,我怎麼沒有想到?你來個價吧,我把你的這些全都買下來。”李淩道:“我不買,不過陛下要想生財,我還有個更好的辦法。”聽說可以賺錢,靈帝眼冒金光,從座位上站起來,高興地道:“愛卿快說說。”李淩心想就等你這句話了。
李淩道:“我來的路上,看到洛陽商鋪林立,豪門大宅比比皆是,有幾處地方甚至比皇宮還大,莊園比皇宮還高。。。。。。”李淩正要說下去,站在靈帝身邊的太監突然插口道:“胡說八道,我在洛陽這麼多年,怎麼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你再這樣信口雌黃,小心我告你欺君之罪?”李淩知道此人肯定是張讓,不然不會這麼做賊心虛,不甘示弱地道:“你是何人?陛下沒讓你說話,你一個宦官亂插什麼口,你以為你是趙高嗎?想‘指鹿為馬’?”張讓統領宦官集團多年,靈帝也從來沒有這樣當麵指責過他,其他人更是對他維維是諾,頓時惱羞成怒,大罵道:“豎子,你想死嗎?”李淩冷靜地道:“我當然不想死,我現在死了,那叫死無葬身之地。不像我們的中常侍張讓大人在家令其子給他修建陵墓,聽說規模堪比秦始皇,甚至還做了許多侍女作為陪葬品。我真不知道,一個宦官搞這麼大的陣仗幹什麼?還想到那邊稱王稱帝嗎?”張讓府邸“僭越”朝製之事,朝中大人幾乎人人都知道,隻是一來攝於張讓的淫威不敢出聲,二來自己也是不幹不淨,所以沒有人敢聲張,而張讓也經常嚇唬靈帝說“天子不可登高,登高必遭大禍”,所以能夠欺騙靈帝至今。陵墓之事,張讓也確有超製之處,但不像李淩說的那麼誇張。靈帝雖然荒淫無道,但也不是愚蠢之人,見李淩言之鑿鑿,張讓就像鬥敗的公雞,癱坐在地上,麵色蠟白,不再言語就知道李淩所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但仍護短地道:“冠之說話可有真憑實據?”李淩道:“陛下隻需登高一望即知。”靈帝道:“讓父說過‘登高必遭大禍’,你是想讓朕遭受禍害嗎?”李淩道:“泰山高不高?古代多少帝王登山封禪,也沒見有遭什麼大禍,張讓是故意欺騙陛下。”張讓見靈帝猶豫不決,顯然是被李淩說動了,倘若靈帝真的登高一望,自己僭越朝製,那是滅族的大罪,他知道靈帝心軟,連忙跪下求饒,痛哭流涕道:“老奴知錯了,老奴願意捐出全部家產,希望陛下看在老奴盡心盡力服侍陛下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老奴一命吧。”靈帝見張讓痛哭不止,想到這麼多年來他的種種好處,頓時心軟下來,向李陵求饒道:“看在讓父年事已高、又願意捐出全部家產的份上,冠之就繞過他這一回好嗎?”李陵心想媽的這是什麼話,你是皇帝,還來問老子?對如此貪贓枉法之人還敢當著滿朝公卿麵給予庇護,果然是昏聵至極,但此時已經把張讓給得罪了,就算不能殺他,也要中創他,讓他短時間內不能恢複元氣,要是輪到自己倒黴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淡淡地道:“陛下仁慈,萬民之福。我想問問,張讓說的全部家產包括城外近兩百頃的良田和其他五百多處的宅邸嗎?”李淩此言一出,滿朝震驚。靈帝大喜,兩百頃良田、五百處宅邸價值過百億,“三公”標價不過才幾千萬,賣官鬻爵還被士人詬病,張讓雖然對我忠心耿耿,但還是錢更好使。張讓趴跪在地上,停止哭啼,不斷地點頭,眼角射出一絲陰冷的光芒直向李陵,心中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李淩一臉微笑,裝作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