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加賀也是第一次走進專營的賭博場所,跟在加賀身後的中年車夫顯然也隻是聽聞過這家賭坊,沒有進來過一次。
歡迎的門童看到是個生麵孔女人,頓時有些猶豫,看起來加賀衣著整齊,舉止端莊,不像是沒錢的人。
“姐,您好。歡迎來到百樂聚。”身穿西裝的經理很快走到加賀麵前,向她做了下介紹。“就您一位?還是找您的朋友?”
那位經理潛意識裏把加賀識別為了某個有錢賭鬼的相好,來賭場抓人的。這種事雖然不常見,但總會生幾次。
“百樂聚?我也是進來樂一樂。不歡迎?”
聽到加賀標準的日式中文,經理馬上懂了很多,連忙笑臉相迎,開始用日語介紹起賭坊裏的新玩法,以及受幾種日本人歡迎的玩法。
走進裏麵,空氣中滿是煙跟金錢的臭味。加賀放眼望去,幾乎每個賭桌前都站著至少兩個穿日本軍裝的士兵。他們叫囂著,思索著,歡呼著,憤怒著,用每月不多的薪水在這裏尋求刺激與快樂。
由於加賀進來,幾個在門口附近的士兵很快就現了她,藍色的弓道服,單馬尾,沒有表情的臉。被加賀凜冽的眼神掃到,他們就覺得有種莫名的不舒服。
“廢物。”
加賀完這話,繼續往前走,至於她身後跟著的中年車夫被別人自動忽略了。
加賀過去也隻在節假日跟其餘航母艦娘一起打麻將,或者跟一航戰的軍官們偶爾玩玩橋牌,對她而言這裏的所有賭法都是第一次見。
賭場也不正規,都是直接甩錢上桌,買定離手,不時還能看到幾個當地“女服務員”,跟有錢的賭客活絡“感情”。加賀走到了人最多的轉盤前,因為在這裏玩的不是軍官就是商人模樣的有錢人。
“……加賀大人。”其中一個軍官似乎認識加賀,軍銜是中尉。他看到加賀站在旁邊,活像是看到了猛鬼,嚇得臉色雪白,連摟著的“女服務員”也忘了,保持著吃驚表情。
加賀看了眼對方,想了片刻。“哦,藤村中尉。下午的演講會上,你還代表後勤部言過。我記得你。”
對方壓根不想被記住,可既然已經被認出來了,那位藤村中尉,還是醒悟過來。他連忙推開摟著的女人,稍整軍裝,立正行禮。“報告加賀大人,下官是一時糊塗,還請大人責罰,”
藤村中尉的舉動,吸引了周圍的日本軍人,他們絕大多數不知道“加賀大人”是哪位大人物,但看到賭坊裏算是一號人物的藤村中尉都嚇成這幅樣子,也不由害怕起來。
“你壓了哪個?”
“報告,5碼格,第三列紅格。分別……”
加賀伸手幫藤村中尉戴上了軍帽,“自然點,不就在賭坊玩玩。你瞧,我也不是來了。”
同樣聽著好聽,但藤村中尉看到加賀沒有表情的臉,隻覺得背後涼,仿佛被憲兵的槍口頂住了脊背。
“自然點。”加賀看了眼還沒開轉的轉盤,以及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員。“我壓‘1’黑格。”
遠比桌上二十來張十元日鈔有分量,加賀從懷裏拿出了一遝百元日鈔,粗看一眼,大約有5張。在工作人員驚慌的眼神下,加賀隨意地抽出一疊,放在了賭桌上,剛好1張。
當時一瓶彈珠汽水不過日元,這還是大城市的物價。1日元等於藤村中尉這種軍官一年的薪水。而在加賀手裏,簡直跟零錢一般,隨意地丟在了賭桌上。
“加賀大人,您……”藤村中尉也被加賀的闊綽嚇到了,他現在更擔心加賀賭輸遷怒與他。
加賀沒去理睬藤村中尉,而是手指敲了兩下賭桌。“沒人了,那就開始吧。我不喜歡等待。”
轉盤前的工作人員也沒見過這種架勢,但被加賀一“提醒”也沒等經理過來,手丟出了圓珠,另隻手推動了轉盤。
金色的珠子跳動了半分鍾,奇跡地落在“1”號黑格中,依照慣例,這是要翻1倍的大倍率。
簡單直接的勝利,概率低到極低的奇跡,在加賀手中,仿佛被注定了,沒有出她預想的可能。
加賀拿回自己的1日元,隨後點了下傻傻站著的藤村中尉。“其餘錢給他。”
如果一次是運氣好,是奇跡,但近十次的奇跡,便是魔力了。仿佛所有的賭桌,上麵的道具都被加賀操控著,隻有她可以勝利,隻有她必須勝利。
加賀粗略轉了一圈,賭坊裏所有人都沒再繼續,而是驚慌地看著加賀的個人秀。賭場的幾個負責人看到加賀,無異於看到了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