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配藥之事,孤王已經聽說,辛苦你了!說說看,想要什麼賞賜?”他拉起她的手,笑盈盈地問道。
她的表情尷尬,不習慣他表現的如此親熱,借轉身抽回手,道:“陛下不是說,這是臣妾應該做的麼,哪裏還敢居功邀賞。”
他跟上前來,又將她摟入懷中,俯首笑道:“你這點較真的小性子,能否用在別的地方?孤王倒想真看看你吃起醋來是何模樣?”
她退後一步,掙開懷抱,淡淡地道:“哦,恐怕要讓陛下失望了,臣妾這一生都不會吃醋。”
他的臉上失了笑意,眸光幽幽泛冷,也許是戎稚一再的躲避讓他心有不悅,雙手負背,嘲道:“那是因為你不懂愛,或者是不愛,如果石遙懷中摟著別的女人,你恐怕也跟母獅子一般,衝上去發威了!”
她神色呆滯,心卻亂成一團糟,如果是石遙哥,她要怎麼樣做?如貝妃一樣,不顧一切,不擇手段?不會的,她安慰自己,石遙哥是世間最好的男子,不會讓她傷心,更不會讓他失望。
緩緩行至承天台邊緣,舉眸遠眺,整個墨都竟都在眼中,此刻正是墨都最為熱鬧的時候,萬家燈火和天上盞盞明星一樣,照耀這人間難得的安寧時刻。承天台和靈壁閣的望月樓遙相呼應,望月樓文秀,更像是一位靜女,而承天台粗狂,如同睥睨天下的君王,隻是,它們都是孤立於世。
冷風吹過,她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克羅依上前為她披上鬥蓬,她轉頭去看夜昆侖,他卻是傲然迎風站立,欣長挺拔的身材,如同雪中孤鬆。她是人到高處感覺不勝寒意,而他是登高望遠,好不愜意!她與他,始終是不同的!
質子宮,如同附在承天台腳下的孩童,即使是夜間,也能看個一清二楚。難怪自己當初剛剛抬腳,他就找上門來,選對了地方,即使不動用暗衛,對質子們的一舉一動,都是了如指掌。她暗歎,他真狡猾!
“天色已晚,孤王的寢宮就在邊上,不如一同就寢?”他輕聲問道。
“不,不用了,陛下國事繁忙,應該早些歇息,臣妾不打擾了,就此告退!”她不等他示肯,說完之後,帶著克羅依急急退下。
看著她著急離開的背影,他暗道:“戎稚,下次,下次孤王一定不會放過你!”
在他分神之際,承天台下,傳來了她的怒喝,還有刀劍相撞的“錚錚”響聲,他神色大變,飛身下台。
蒙麵女子已經被戎稚逼至角落,隻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戎稚沒有多想這個女子是誰,為何在承天台行刺於她,她隻憑著對方一雙眼睛,就已認定,這個蒙麵女子正是上次混在東都殺手中的雙生花裏的一個,別外,剛才那支帶翎的暗箭,跟射中石遙哥胸膛的那支一模一樣,如今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想罷手都難!
蒙麵女子的招式急速快簡,如果要用天象來區分,她應該用的是魅電類的武功,如此看來,這位女子也是天絕門傳人,隻是不知她的師父是誰,會不會跟青城姑姑認識,就在她念及都是同派情份手下留情時,蒙麵女子瘋狂反撲了過來,手下刀式越發淩厲,逼得戎稚後退了好幾步。她暗自尋思,上次在胡楊林中相遇時,她和石遙哥亦是不想傷人,所以才百般退讓,她如果有自知之明,應該知恩圖報才對,怎會又來,看來這樣的殺手不值得同情,假使這次放過她,下次,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地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