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瞬變,冷聲問道:“你在酒裏下了藥?”
戎稚剛才還迷蒙的眼眸閃著烏光,道:“酒裏沒藥,唇上卻有,自從知道陛下經脈逆轉,與常人不同,臣妾不得不特地為陛下準備點東西!陛下不要生氣,這藥不傷身體,隻是讓您好好睡一覺而已!”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想要幹什麼?”他伸手去扼她的脖子,卻發現力氣已經失,竟連站也站不穩。
戎稚將他推倒在床上,戲虐似的拍拍他有臉,嘲道:“最近你反應遲鈍了許多!怎麼總是被我算計?”
“戎稚,你一再算計孤王,當真不怕死?”他怒喝道,雖然生氣,卻也拿她無可奈何,渾身無力。
“聲音再大點看看!”她雙指一迸,指著他的笑穴。
“你敢點試試看!”幽眸通紅,迸出的寒光能殺人。
戎稚卻絲毫不懼,對著他露出一個無比香甜的笑容,道:“真是天助我也,這幾****正愁怎麼出去,今天陛下您來的正好!若不是你先輕薄我,我又怎會想到這個主意,暫時借您的衣袍令牌用用,天亮之前歸還!”
動手剝下他的外袍,內衫,令牌藏在何處卻找不到,她伸手在他貼身的衣衫裏搜了許久,不僅沒找到令牌,反倒摸著一個令她難堪的東西,硬邦邦,熱乎乎的,她立刻收回手,臉一下變得煞白,她想起了令她痛入心扉一個瞬間。
“令牌藏哪了?”她附在他耳朵邊,悄聲問。
“有能耐你自己出去,何必用孤王的東西!”他撇撇嘴,神情十分不屑。
戎稚歎了一口氣,放下綠絲帳簾,抬手倒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顧自換衣。
夜昆侖痛得咬緊了牙,這樣的倒刮,簡直比挨一拳還痛。
其實她不必折磨他,當她穿著他的衣袍瓦房殿出來進,守衛個個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一眼。她一口氣竄出好幾裏,才敢停下了歇會。從這裏到達西效王陵並不遠,但從西效王陵回墨都,卻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再返回瓦房殿,恐怕天要大亮了。她喘了口氣,運功掠入樹林。
年輕的守墓人正要出去,老的一位提醒他,最近王陵裏有些不太平,教他小心點,別熄了手裏的燈籠。
老的守墓人想起某天晚上路過一位妃嬪的陵墓時,聽到一陣幽怨輕泣聲,他聽宮裏的人傳言,這位妃夫人是被人毒死的,大概死不冥目,所以才會半夜哭泣,這種鬼冤氣大,最容易報複人,他好心提醒年輕人,接近子時時,一定要回來。
一道黑影閃入王陵,年輕的守墓人揉了揉眼睛,定睛細看,什麼都沒有,他提著燈籠往前走了幾步,風吹草動而已,什麼都沒有,守墓人鬆了一大口氣,提著燈籠繼續。
黑影幾個閃躍,停在一座新砌的陵墓麵前,運功推動墓碑,陵墓的地突然下陷,一道石階從下陷處升上來三尺左右。她跳進去,半閉墓門,摸出身上火折子,借著微光尋找棺槨的停入處。
墓室裏堆滿了陪葬品,其中有一對渡金的童男童女立在棺槨兩邊。她拔出彎刀,握緊銅製刀柄,去挑棺釘;刀身吟動,殺氣逼人,小小墓室之中,似乎藏有某種未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