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挽發。”
林菀兒抬起頭,見李慶堯的赤金冠下,果然有幾處是被自己撕脫得已經亂了。
“菀兒去叫人進來伺候。”
林菀兒才要出去,李慶堯已經扯了她的手。
“你不怕連累你大哥嗎?”
打蛇七寸,雖然有很多的理由可以說,可是,林菀兒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被人要挾了。
李慶堯此時背靠著榻坐著,雖然不是正襟危坐,倒也坐得極筆直的樣子,想是從出生起這個人就是被嚴格再嚴格,再再嚴格的要求著的成長起來的。
伸手拆了束冠用的玉簪,又將金冠擺在了榻上,林菀兒隻得拿了自己才梳過頭的玉梳將李慶堯的頭發也打理了一番。
林菀兒不知道說什麼,李慶堯也懶得說話似的微閉著眼睛,隻是,林菀兒略過了李慶堯的肩頭,看到了那條汗巾子已經被血漬得透了。
“對不起。”
這一次,林菀兒是真心的賠禮道歉,隻是,才道完了歉,她又想起了剛剛在林中李慶堯對她的無理。
林菀兒眼瞧著李慶堯連半點打理她的意思都沒有,一邊小心的持著金冠,給李慶堯戴上,一邊帶著幾分硬氣的口吻認真說道。
“太子錯愛,隻是,菀兒不願意入宮為妃。而且,以太子的身份,自然有堪與太子匹配的女子,是菀兒配不上太子。”
李家太子此時像是被林菀兒那笨拙的手藝伺候得極舒服,仍舊微闔著臉,除了嘴角的冷笑,林鶯兒根本從他的那張透著逼人的貴氣的側臉上,看不出來半點的心思。
寺院裏是常有梵音的,細聽著便能聽見那些僧人心若苦井的入禪之聲嫋嫋的傳了進來。
站在這樣的男人的身後,林菀兒分明是有些懼意的。
就在她進退為穀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陣響動,先是幾個太監低聲說話的聲音,然後像是還引著什麼大人站在了門前。
“太子?”
一個太監小心的走了進來,肅身的立在門口,然後低聲的說道。
“京裏來人,說是有急事要見太子。”
林菀兒聽了以後,忙福身一躬。
“太子有正事,菀兒先告退了。”
說完了以後,林菀兒根本不等李慶堯說話,匆匆的就退了出來。
待到她才走到剛剛的鬆林邊,隨身伺候著的幾個丫頭就都已經看到了她,忙跑了過來。
林菀兒正了正自己鬢角的釵發,雖然有些掩不住的狼狽,但是好歹是能見人的。
因為,李慶堯在寺裏,林菀兒是半分鍾也不想留下來的,於是神色微沉。
“太子在這裏會大臣,咱們避開才好。”
拂朱幾個人哪兒會沒發現林菀兒鬢間的發髻變了樣子,隨在林菀兒的身後也隻相互看了一眼,便都據了嘴的一言不發。
直到到了山門前,林菀兒才要上車,有一個小太監快步的從寺裏跑了出來,到了她的近前,雙手捧了一個匣子出來,低低的道。
“太子讓郡主仔細收好。”
林菀兒伸手接了匣子,拂朱忙從袖子裏抽了個碎金塞到小太監的手裏讓他買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