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英在家裏沒有什麼說得上話的姐妹,即便是父親的膝下還有三四個姨娘生養的妹妹,也不算是親近。
她是父親唯一的嫡女,平日裏又深得父親的疼愛,自然是比其它的孩子嬌氣了些,就是二位哥哥平日裏有什麼好的,也是盡數是她的,所以,也就越發養成了王月英嬌縱的性子。
記得也就是在王月英才開始懂事的時候,林菀兒被乳母帶到了父親的近前。
林菀兒的父親身為王候,林菀兒在出生不久就封了郡主,所以林菀兒的服飾自是與王月英不同的,就是平日裏的吃用細節,也都是王月英根本無法相於比較的,甚至就連林菀兒身邊對林菀兒管束得極嚴的四位教養嬤嬤,都讓王月英十分的嫉妒。
雖然,王家也是世家,但是最輝煌的時候,也不過是位極人臣罷了,按著規製那樣的七色攢金,那樣的奴仆她是不佩享的的,以她的身位,不過是有二個奶嬤嬤罷了,也不能用教養嬤嬤。
早年林菀兒初到京城的時候,也曾經在王家滯留過不少的日子,而且在頗為可觀的極宏大的王家大宅東門外,文候曾經為了女兒連出了一間單獨的四進的院子,原來的本意是常住的,隻是後來因為諸種緣由,那座院子現下卻總是王月英在借住著。
就在前幾,王月英本就是有入宮賞花的機會的,隻因為林菀兒這裏缺人陪伴,不過是文候世子進府裏去請了,父親便急巴巴的把她送上了車。
王月英進門前,手裏暗絞著帕子,此時若說是恨,也竟是有了二分了。
林菀兒無論才貌哪裏和她能夠比較,不過是托生了個好胎,一出生不久就做了郡主,而她連個縣主的邊都夠不上,這便是命嗎?
隻是,她並不甘心認命!
王月英定定的看了眼榻上朦朦的一抹人影,不得不按捺下了自己眼裏的妒意,緩了緩臉上的麵色,這才扶著身邊丫環的手,示意自己的小丫頭挑了眼前的簾子。
進了林菀兒的房間,王月英便聞到了一股極重的湯藥的味道,拿薰了香的帕子,掩了掩鼻子,勉強著走到了林菀兒的榻前。
林菀兒也是剛才才醒了過來,見王月英翩翩的走了進來,林菀兒起了身,靠在軟枕上。
五一月英從小就知道自己必須要討好這個表姐。
這時也是滿麵帶笑的到了林菀兒的身邊,就在榻角讓丫環置了一個幾子,坐到林菀兒的身邊,貌似極親熱的說道。
“昨晚聽說你驚到了,現在可好了,用得什麼藥,若是缺什麼隻管和,我讓父親去給你尋去。”
“到底是自家的姐妹,看這仔細勁兒!”
林雨晴生性遷和,隻是在林家這樣的世家裏長大,看人自然是有些明白的,雖然這個王月英平日裏比梁家和夏家的姑娘們和林菀兒來得親近,可是,那總不過是因為林菀兒的母親是王家出來的小姐罷了,這個王月英好意思占了林菀兒的宅子,隻此一點就是看得出來品性如何了的。
“雨晴拿我打趣,誰不知道你和菀兒的情份比我們還要親近些的。”
王月英拿帕子掩著笑,歪了歪頭對林菀兒道。
“昨兒我還聽說,你送了雨晴一件天青色的月影紗,那可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林菀兒經太醫妙手已經有了些精神,這時也就笑著應了句道。
“呦,瞧這妮子,人還沒到呢,倒是惦記上我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