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林菀兒和趙雨晴住的晚晴苑,趙寒衣才要回房,路過芙蓉亭的時候,正好看到亭裏站著梁雅蘭。
這芙蓉亭顧名思議是在芙蓉花盛開的時候,一個宴花的小廳,裏麵不過是一張石桌,幾把玉石的椅子,並沒有多大的空間,四角飛簷的亭角掛著石鈴,微風送處,微微的作響。
此時間,站在亭裏的梁雅蘭見趙寒衣向她投了目光過來,不禁露了一個極美的笑容出來。
梁雅蘭本就姿色鮮豔,為了一樁心事,又是著意的打扮了一番,一襲作工繁鎖的荷葉裙,隨著梁雅蘭緊走過來的兩步間,煞是有些微風過荷塘的娉娉姿色。
再加上她又是笑得美豔極了,就是趙寒衣這樣對女色並無半分喜好的人,也不禁注意的看了一眼。
見趙寒衣注意的盯了她一眼,梁雅蘭更是笑容裏多了一分的神色。
“雅蘭見過將軍。”
”嗯。“
趙寒衣不過是應承了一聲,此時已經挪移開了視線,轉身便欲離去。
梁雅蘭在這裏等趙寒衣已經等了小半個時辰,見他來了,又如何肯輕晚的放了趙寒衣走。
”將軍請留步,雅蘭有話要對將軍說。“
”小姐請說。“
趙寒衣再次停住,視線所及之處,雖然是明豔動人,隻是此時趙寒衣心中已然明了了些事情,所以,並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梁雅蘭的身上,而是分外守禮的微垂了頭,將視線挪到了旁處。
”將軍。“
梁雅蘭自持著自己有幾分的姿色,平日裏兄弟們的朋友若是見到了她,哪個不是刻意的奉承恭迎,莫說是她要什麼,就是她多看一眼,也都有知情識趣的公子王孫送到她的眼前。
隻是,梁雅蘭的心裏,卻早是不知不覺間就撂了一個人,而那人正是她眼前的英雄無雙的趙寒衣。
“將軍,請留步。”
梁雅蘭沒有帶丫環,而且是有意留在這裏等趙寒衣的,這時倒是十分的羞怯的模樣,不敢上前,也不敢看,隻是用蔥蔥玉指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那盆蘭花,細聲的說道。
“將軍,這是我新培的蘭草,送了老太太一盆,送了候爺一盆,送了郡主一盆,還有一盆是送與將軍賞玩的。”
梁雅蘭的一顆心跳得砰砰作響,幾乎要冒出嗓子了一般,她這樣的舉動是太過大膽了些,但是,眼前的男人是那般的英俊,又是再也尋不出來的英雄人物,她不願意錯失了去,隻是,她與母親無法去說,隻央了身邊伺候的老媽子去試探了母親的口風,卻半點音信全無,如今,她隻是想著,惦記著,興許這個男人會看上她的姿色。
說完了這番早已經不知道思想過了多少遍的話後,梁雅蘭滿麵暈紅,掩著自己視線裏的軟糯,偷眼的瞧著自己不遠處金線勾邊的男子。
卻不知道,趙寒衣根本連掃一眼那盆她辛苦栽種出來的蘭草都沒有興致,反倒是把視線轉得更遠了些,隻淡淡的算是應了句話。
“姑娘有心了。”
趙寒衣就在梁雅蘭轉身竟是要自己去拿那盆辛苦培育的蘭花的時候,話鋒一轉,沉聲的說道。
“隻是蘭草嬌貴,寒衣不過一介武夫,並無興致伺弄這些花草,如若是在寒衣這裏衰敗了,反倒是辜負了姑娘的美意。”
見趙寒衣起身欲走,趙雅蘭忙不迭的就攔道。
“將軍,這不難侍弄的。”
可是,趙寒衣哪兒是她能攔得住的人,未等她追上前去,趙寒衣早已經消失在了她的麵前。
枯坐在芙蓉亭前,梁雅蘭欲要哭卻根本不敢哭出淚來,隻能狠咬著唇,生生的咽下心酸。
辛苦了半年的蘭花,竟然不得他的一眼,到底是她哪裏不好?
梁雅蘭幾乎是癡癡的忘著趙寒衣離開的那個方向,左右竟思想不出來自己半分的不好來。
”若是你見過我一舞,還能若似現在這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