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歲長的,頭發已經發白,也有年輕的,不過是十幾歲的年紀,隻是,在這些人裏,林菀兒赫然的看到,站在前麵的一位青衣書生,竟是樊雲翰。
林菀兒便趕緊豎了耳朵。
身邊有嬤嬤見她離得近了,便輕聲的咳了一句。
拂朱這時候趕緊就挪了紅木的椅子,到了林菀兒的身前,聲音壓得低得不能再低。
“郡主歇歇吧。”
裏麵不過是輕咳了聲,而且還不是林菀兒,聲音不過是一個老嬤嬤,外麵的一些公子卻已經順著聲音望了過來。
他們剛才一路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太監們都是齊齊臉背著這邊的,當時便有世家的公子說裏間定是有貴女在的。
這些寒門的學子掩飾不住驚訝,因為掩飾不住,又藏不好奇,當時便有人追問,說是哪位。
世家公子們自然是可能如長舌婦那樣的說道一二三四,隻道了一句,定是未嫁的。
這便不必再猜了,可著全京城也隻有兩個貴女能享受這樣的待遇了。
樊雲翰也聽到了這聲輕得不能再輕的咳聲,想到市井裏傳言說的四公主,他幾乎已經是按捺不住了,但是,為了在太子麵前豎立起自己,隻苦苦強忍著,瞥也沒敢瞥上一眼。
李慶堯叫了幾個舉子到前麵說話,當中便有樊雲翰,另有一位衣著清素的舉子也給林菀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原因無它,隻是因為他回太子問話的時候,太過耿直了些。
“你便是鄭諾,是嗎?”
說話間,二皇子李慶軒已經接了話,並且像是上下打量了片刻,然後又問了話道。
“便是你前年你領著秀才們聯名上書的嗎?”
這話明顯是有套的,林菀兒清楚的記得當時領頭的是幾個當世極有名的才子,這個鄭諾的名字林菀兒倒是才初初的聽見。
“聖人雲,力行近乎仁。”
聽了句話,林菀兒眼皮一跳,這五一個字的後麵便是一句知恥近乎勇,而那年書生們上書說的正是聖上惰於政事。
林菀兒眼見著太子李慶堯已經麵生不悅之色了,就是一向溫文如玉的李慶軒這時也都收了麵上的笑。
這時,樊雲翰抬步上前,咬牙接了話道。
“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當日秀才們也是憂心國事,未及顧忌其它,未免有些偏頗,再說當日之事已然有了定論。”
樊雲翰這話說得並不怎麼得當,但是到底是畫了個不算圓的圓場。
李慶軒也有意的抹稀泥,便道。
“日後官場行走,諸位還是謹言慎行些的好。”
李慶堯一直沒說話,他是太子,已然是位極之極了。
李慶軒見場麵有些滯住了,便轉身麵對著太子李慶堯,道。“太子若是沒有其它的問話,我便帶他們下去了。”
李慶堯畢竟是的做為的太子,不是個隻知吃喝玩樂,風花雪月的王孫公子,他冷眼的看著這般已經選上了的舉子,緩聲言道。
“今日難得一會,孤王讓人備下書案,各位各展其能,隻寫澄海樓,若是有可堪使用的就掛在這樓上。”
李慶堯這話如一道驚雷,聽得林菀兒不由得豎指,這個馬場裏隻有當世文豪也就是她自家父親的筆墨,若是哪位舉子有幸被選上了,那便是……。